止戈(12)
说来,沉醉,从出生开始,便是现任梁王心中永不可磨灭的yīn影。
因着是皇后的幼子,且因生母早逝的缘故,沉醉从小便被父皇当成眼珠子般养在身边,年满五岁之前,除却沉醉的亲兄,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皇子。而自己虽贵为大皇子,但因出生卑微,从小和皇弟便得不到的父皇的重视,还是由着沉醉施舍般的一句话,他们才得到了应有的待遇。他也曾想善待他,但在对方的那双瞳孔下,他觉着自己宛如是被拔了了一层皮的□□,且讽刺的是,每次见着了,沉醉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句“肃王”结终,多余的,连一个字都不说,明明他已知晓他心底最为yīn暗的秘密!
直到沉醉八岁之时,父皇病重,他无意之间撞见了沉醉的利用“妖术”构陷当朝的帝王,于是,他顺利让沉醉在坐实了“异子”之名,终于得以翻身,也如愿地登上登上了这至高之地。
但是,还不够,只要沉醉还活在在世上一日,他的秘密在就有可能bào露人前,就如同那日一般,!
绝不允许!
所以,既然打梁皇室生出的异子,那么,为什么就遵照国师建议,以祭天的方式“平息”神灵的愤怒勒。
疯狂痴癫光芒在帝王眼中愈胜,一只手温柔的拂向他的额头,抬头,恰对上一双担忧的眼,帝王的目光中出现些许怔忡、随即便是恍然,接着便如死水一般沉积下来。
不过,冷静的后的帝王心中浮现出疑虑,那日,沉醉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自登基的第一日开始一听到“沉醉”两字,内心便止不住发颤,如同坠临寒渊!
到那天,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想不起?
头好痛!
沉醉,你究竟做了什么!
低低的笑意在氤氲在空气中,那只一直都很温暖的手抚上他的眼,梁国唯一的王顺势闭上了眼睛,透过指间的细微的光线,霓虹的色彩一闪而过,翠玉坠盘落珠之声响起:“不过是些陈年往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只需记着,沉醉便是杀害上任帝君的真凶即可。”
见着帝王终于安静下来,脸上浮现出出如小狗一般温顺的表情时,荆斐才将手放开,手指温柔地磨砂底下空dòng之眼的眼角,对着研绘着七彩并蒂屏后的傀儡道:“接下来,继续好好陪他‘玩玩’。”
那张同当今国师别无二致的木然脸上,浮现了同其主人一摸一样微笑。暗影微动时,荆斐消失在原地,而屏帘身后人常然般近身木偶般的帝王。
第七章
荆斐疾行着,明明还不到时候,为何加诸在帝王身上的封印已然松动,不该如此的。是因为并蒂双池的缘故么,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沉醉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此番不像是他的手笔。但若真是沉醉所为,那么这次,真是留你不得了!
控住神龙业已附身帝君的封印,均不可出现半分破绽!
这件事,有必要好好确认一番!
与此,奉仙殿,同以往,任凭帝王如何同国师研磨,最终还是未能磨得在殿中过夜,相允之下,“浓情蜜意”的两人最终还会回了帝王的寝殿中。
“陛下,祭天时分可不要如此时一般任性了。”暗纱叠影,馥郁之香依旧遮不住满室chūn色,大梁俊美无常国师猩红唇角擦过身下不断喘息着的帝王,道。
敏感的耳际被cháo湿高热掠过,帝王的微微浑浊的双眼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四肢不断扣紧紧贴着自己的人,仿若是将要对方彻底融入高热的皮肉中,帝王听不清自己的回答了什么,只余明huáng色的窗幔愈发的摇dàng叠动。
夜深浓重,帝王陷入深眠之际,一只手掀开重重暗纱,看着与chuáng上与帝王翻江倒海两人,只一眼,便挪开双眼。
手指轻抬,chuáng上的“荆斐”起身,穿衣,如往日一般抽身离去。待到“他”的身影彻底没入浓重的夜色时,荆斐张开手,洁白的并蒂从花根开始染上了血色,随后便融入了帝王的腹间。
神龙醉眠的余音在空气中回dàng,荆斐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离去的他没看到的是,艳丽的桃纹自帝王胸腔处伸出了枝蔓,帝王突兀地睁开了双眼,眼中倒影着俱是郁成的huáng泉之景,随即,复有沉沉闭上,一直攥住手中后被碾碎的花汁宛如渗出的鲜血。
“吶,兔子,你知道‘并蒂双池’么?”半醒之间,沉醉抱着毛绒绒的兔子,呢喃道。
尽管最严酷的寒冬已过,但沉醉,还是喜欢抱着毛绒绒的兔子,揉捏着其肚上软乎乎的软肉,轻扯着其两只微凉的长耳朵……这感觉,真可用“上天”两字形容。
而乖巧的兔子同样怀抱小小的少年,温声问道:“是对情人间的祝福?”并蒂,一向都是爱情美满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