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73)
“我好不容易找到向如玉,正准备与她换衣服时,老鸨突然差人来说丁顷白要她立刻过去。虞月卿执意要替我去,被带走有一会了。”
唐安宴手上动作很细致,确定钟灵身上没别的地受伤才合上盖子,神情很悠然,甚至还满意地点起头。
他没看错虞月卿,他果真的说到做到。
钟灵困惑地看着唐安宴笑面,晃了晃他的手,“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快去救她啊!”
“丁顷白又不好男风,虞月卿能出什么事?”唐安宴眯着眼,说话的同时趁机揉乱了钟灵难得梳得精美的发髻。
这样的钟灵美得惊心,可他却不喜欢,那种陌生的感觉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他不在的三年,钟灵变了许多。
他竟不知道钟灵何时学会了跳舞!
而当看到一双双满是淫邪的眼睛落在钟灵身上,他更觉得生气,尽管面纱遮着脸,这莫名其妙的怒意也不减半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只想快些让钟灵离开。
钟灵连连摇头,将唐安宴在她头上作恶的手抓下,只犹豫了片刻,果断开口:“她并非男子!”
“不是男子还真是女子不成?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像女子就......”
话说了一半,见到钟灵的肃眸正色猛地噎住,这关键时刻钟灵没必要同他开玩笑,忽而想起虞月卿玲珑有致的身材,不似塞了馒头。
“真......真是女的不成?”
......
唐安宴让钟灵回后台带着向如玉躲好,万一丁顷白发现人不对,必定会派人再来寻,等花魁投票结果出来再按原计划去花船上。
唐安宴看似镇定,可实际上迟迟未从震惊疑惑的状态里出来。
虞月卿是女子??
想他纵横花海多年,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在教坊司内探了许久,不知打断了多少人的好事,被扔了多少个枕头,依旧没发现丁顷白和虞月卿的身影,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着让齐天佑先出去探一探丁顷白的行踪,便回了芸花楼。
芸花楼二楼仅有四间厢房,清风间处于最里头一间,唐安宴刚上了楼梯,便见一墨绿锦衣玉袍、骨瘦如柴的男子从靠楼梯的红袖间中行出,步履慌张。
唐安宴只觉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因而多瞧了两眼,正巧撞在形色匆匆男子那双尽是慌张的眼眸中。
唐安宴忍不住皱起眉。
此人必定有鬼。
与他对视时明显身子一顿,面有诧异,但却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错开身下了楼。
唐安宴转头狐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脸上浓密的络腮胡,他都将自己不凡的容颜这样遮掩了,总不会还能叫人认出来吧?
为了能看清楼下的圆台,二楼雅间的门窗皆是以纱帘代替,外头虽看不清里头是何人,却能从烛光印在帘上的人影窥探些许身姿。
红袖间空无一人,反倒是隔壁原给虞月卿兄长预留的添香间立着一高挑的身影,桌上还趴着一模糊人影。
听虞月卿说,她兄长今夜有事不能前来,那这人影是?
在唐安宴行到门前之时,恰巧扬起一阵风,带起纱帘,一角冷硬的金莲花纹鬼脸面具撞入眼帘。
鬼面男?
然而当他再抬眼,站着的人影却不见了。
就在轻纱最后落下的一瞬,唐安宴还看清了趴在桌上状似喝醉的人,脚上穿着一双官靴。
心下一骇,哪个当官的这么大胆子敢来教坊司,还连行头都不换全的?
烛光透过轻纱,投射出不省人事的朦胧身影,轻风吹得纱幔层层叠叠漾开,宛若烟云水波荡起的圈圈涟漪,似有若无地掩盖着不明的阴谋气息。
唐安宴敏锐地感觉到不安,正打算撩开帘细看,急促脚步声在旁响起,转头便见齐天佑温润脸上带着凝重,快步到了他身前。
难得见他如此急切,素日规矩的步子都乱了节奏,温和的语气都染着迫切。
头靠近他耳旁,压低声飞快道:“大事不妙,赶紧走。”
话音刚落,一楼圆台上花魁唱票结束,传来老鸨高声宣布流月夺下花魁之首的祝贺声。
以及齐天佑口中的大事不妙——
楼外整齐有序的铁马,齐整踏踏声,声势浩大停在了教坊司正门。
☆、第二十九章
唐安宴看着楼下的金应山奉承笑着,胖手偷偷塞给吏部侍郎一叠宝钞,随后领着已是花魁的钟灵和假扮丫鬟的向如玉出了教坊司的门。
计划看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其实已然乱了套。
齐天佑不得已才将此后烧花船的计划告诉了金应山。
想起那张契约内容,金应山只道唐安宴奸诈,没想到他财也要,人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