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6)
说要拔他们舌头就敢拔他们舌头!
唐安宴怒气难解,粗暴的拳头带着满胸的怒意。
一想到两人说他对齐天佑那老古板心存爱慕,还为情所困,我呸!
火气蹭的冒得三丈高!
左一勾拳,右一直拳,拳拳凶狠不留情。
手打累了,腿接替上。
长腿连着踹了两脚,正中鼻青脸肿两猪头的胸口,连人带着残牙,一同踹出了门外。
钟灵从茶楼门口进,眼前直直滚来两个球。
偏身避开,凝眸一瞧。
门外两球滚得特别快。
过街老鼠一般,紧捂着嘴巴一溜滚,就怕动作慢了,唐安宴追出来拔他们舌头。
眨眼间便滚出了两人的视线。
唐安宴喘着粗气,恨恨唾了一声。
算两狗东西跑得快,狗嘴一张一合将他清白的名声都败了!
唐安宴甩了甩微酸的手,转而瞥见门口站着的钟灵,枣红狐裘毛领衬得一张鹅蛋脸格外娇俏,明眸善睐,担忧地将他瞧着。
不知怎地,心头一痒。
忽然生起了一股冲动。
他一向想到什么便会去做,这会怒气冲头更是失了理智。
心中唯一个念头。
快步过去握住她的软绵绵的手,牵着钟灵上了街。
大庭广众下,吧唧一口亲在了她额间,疾言厉色喝道:“瞧见没,小爷喜欢漂亮姑娘,不喜欢臭男人!”
放下话,定睛一瞧......
方才还热闹不凡的街巷,此刻如蝗虫过境般空无一人,满地狼藉。
原来早在唐安宴来势汹汹地冲出茶楼之时,众人便如惊弓鸟似的,悄无声息逃窜了个空。
街上唯剩一不知谁家落下的小孩,冒着鼻涕泡,傻愣愣地盯着他两瞧。
小孩和唐安宴大眼瞪小眼,被唐大少爷错愕到有些狰狞的模样吓得瘪了嘴,还冒出点泪花。
只见他用力点了一下头,伴着一声惊恐的“瞧见了!”
小小人影哭着跑走了。
钟灵睁圆了杏眼,额间滚烫的触感,迟迟叫她缓不过神来。
依稀还记得有人和她说,她永远是他最好的兄弟。
可这世上......哪有对兄弟下嘴的道理?
半晌,钟灵才回过神,却是一脸红霞未退。
杏眸水波含怒,狠狠瞪了一眼唐安宴,差点忘了怎么转身,只觉得腿脚有些不听使唤,游魂似的往唐府飘去。
末了突然想起什么,幽幽甩下一句:“你糖葫芦没了。”
“啊?”
闻言,唐安宴生气的高扬竖眉,秒变垂挂的委屈八字眉。
大步追上同手同脚的钟灵,赔着笑:“万事好商量,糖葫芦招谁惹谁了,要不小爷让你亲回来?”
“......”
“唐安宴,你大爷!”
“我大爷又哪招你惹你了,老喊他,诶,你走这么快做甚,你别不理我啊......”
☆、第六章
唐安宴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唉声叹气,无病呻吟。
他此生最恨的便是读书,尤其是死读书!
国子监便是将一群人圈起来死读书的地方,更是叫唐大少爷厌恶至极。
要整日同这些只会死记硬背的行尸走肉待在一起,他实在是生不如死!
奈何架不住家里老父亲的拳头生猛。
唐安宴打不过他,万分不甘愿被押回了国子监,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瘫在了桌上。
看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忽然能理解被折了翅雄鹰的心情,何等憋屈。
齐天佑抱着本《十三经》进来,坐在了唐安宴斜对角。
那是他一贯的位置。
挺着笔直的背脊像是用尺量过,全神贯注,静静看书。
唐安宴听到动静掀起眼皮懒懒地扫了他一眼,长叹了口气,偏过头换另一侧趴着。
一瞅见这老古板,更觉闹心。
能用钱解决的事那于唐安宴来说,都不是事!
私自溜出国子监便是这不是事的事,同以往一样给些银钱收买收买监丞,半点责罚他都不用受。
然而碰上齐天佑这块顽石,性子真真又臭又硬,不依不饶非要监丞给个说法。
监丞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偏袒得太过分,对他小惩大诫,罚了不痛不痒的几下打手板子,便算揭过了。
但是这还不算完。
齐天佑身为一斋之长还有记过的权利,大笔一挥便给唐安宴记上了一笔。
以前唐安宴是不在乎这什么过失簿子,他巴不得给他记满了,好将自己赶出去。
直到知子莫若父的唐德想出了个惨无人道的法子。
过失簿上多一笔,便多留堂进学一个月。
算老头狠!
唐安宴认栽。
春秋课的孙先生,讲起课来细言慢语,悠扬婉转。
一个个字从他山羊胡子上的嘴里吟出来,跟就宫商角徵羽谱成的一曲催眠谣,让唐安宴扼腕叹息:孙老头不去当声乐先生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