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5)
面若寒潭冷言道:“就一面之缘你便和那老古板赏花灯,猜灯谜,玩面具,还将糖葫芦都给了他?!”
居然还是在他正死着的时候!
唐安宴气得是头顶生烟。
旁人若是看了还以为他醋劲大,只有与他相识多年的钟灵明白,此问的重点在于......
糖葫芦。
唐安宴之所以深感被背叛是因为钟灵那根糖葫芦本是买给他的。
钟灵当时听到他不见了的消息心急去寻,便连同手上的锦鲤花灯都一并给了齐天佑。
“那情那景,我一个人逛多没意思,恰好有人陪我何乐不为?”
见唐安宴依然扁着嘴一脸不高兴,钟灵只好拿出了杀手锏:“不就是串糖葫芦么,一会就重给你买一串,不,买三串!”
“这诚意够给你赔罪了吧?”
唐安宴翘起鼻子哼了一声,勉强算是答应了。
唐安宴自小便对糖葫芦有莫名的执念,这事只有钟灵知道。
之所以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因为唐大公子深觉此物有损他英明神武禹阳一霸的形象!
所以每每嘴馋不是让钟灵给他买,便是借钟灵的由头差人去买。
被三根糖葫芦顺好毛的唐安宴撸起袖子,将店小二后上的四屉包子一字排开摆到了自己面前。
看他一鼓作气的架势,钟灵张圆了嘴,惊讶道:“这些,你要全吃了?”
每个汤包个头虽不算大,可也有半个拳头大小,每屉都有十只,钟灵吃了五六只便觉得自己撑得慌,这四屉下去不得撑死?
唐安宴嘴里塞着一嘴的汤包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不容置疑道:“小爷正长身体呢,不吃多点怎么长个?”
正所谓,个矮人一截,势短人一半,一想到齐天佑那厮比他高出半个头,他就恨得牙痒痒!
唐安宴汤包正吃着欢,却听一串不知所谓的话从隔壁茶楼,越过大开的窗子大咧咧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说那事了吗?”
“嗐,这事这么邪门,禹阳城里都传遍了,说是被水鬼附了身,这才从棺材里爬了回来!”
“哪来的水鬼,我瞧是阎王爷都嫌他闹腾,不肯收呢!”
“我还听说那日他宴请同窗,可人没来,落水时手中还握着那同窗的玉扳指,不会是为情所困买醉才投湖的吧?”
“你是说......龙阳之好?不能吧!他不是常去尘凡涧吗。”
“尘凡涧里也有不少清秀小倌,那模样啊,可不输女子......我还听说昨夜他骑马带着一男子出城,孤男寡男,大半夜城外约会能做什么?”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这话一听便知说的就是唐安宴。
唐安宴夹包子的手一顿,忽而想起先前他和齐天佑提及上元夜一事时,脸上古怪的表情。
怕不是......听了流言,误以为他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靠之!
唐安宴当即便怒了,一宿未眠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瞪得老大,凤眼含刀光,直直射向声音传来方向。
他从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可这子虚乌有的话着实叫他膈应,再加上想起齐天佑那怪异的神情更是让他顿时失了胃口。
心里跟吃了只活苍蝇一般恶心。
他倒要看看哪个狗东西竟这么大胆,敢在背后这样编排他,乱嚼他舌根!
筷子往桌上一甩,人眨眼便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连着越过两扇窗子,瞬间气势汹汹立在了茶楼里。
带怒气的凤眼凌厉似刀,耍起了绝世刀法,一寸寸扫过之处,人影四窜。
不一会,目光定在了靠窗最上头的一桌。
一灰一白两身着粗布衣的青年男子,背着唐安宴,还热火朝天地聊着正欢,全然没察觉喧闹的茶馆突然只剩他们两嘲讽嬉笑的声音。
唐安宴挂起嗜血的笑意,衣角带风,鬼魅似得飘到两人背后,两手拍在还喋喋不休的两人肩上。
灰衣兄弟正说得津津有味,见有人打扰,反手便将肩上的手甩开,转头便要怒骂,“哪个不长——”
“啊——”
后半句话赏来不及出口便化作一声凄厉惨叫。
唐安宴硬邦邦的拳头只往脸上砸。
为了方便动手,镶着金边的锦绣短靴用力踩在两人的脚背之上,牢牢地将两人固定在了凳上。
灰衣白衣两人一见唐安宴,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掉下来,吓得是魂飞魄散,原地打颤。
背后嚼人舌根还被正主发现,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生事的舌头咬下来。
然而这生事的舌头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唐安宴咬牙怒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敢编排小爷?小爷非拔了你们舌头不可!”
听闻此言两人更是抖若筛糠,面失血色。
唐大少爷以蛮横恶劣出名,有什么他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