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锦心中惊惧交加,这怎么会是传闻里暴戾残忍,又疯又病,貌如恶鬼的残废裘衣轻……他除了双腿残废之外,样貌比顾国舅还要出众,他那么温柔正常的同人说话,哪里像个疯子!可他说起杀人来又确实让人心惊的平静……
“等一下。”九阴开了口,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春桃忙过去扶她。
“宋燕锦。”她连名带姓叫住了宋燕锦,扶着春桃款步走到宋燕锦身侧。
宋燕锦哭的双目红肿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她恨极了,她忽然伸手一把拽走了宋燕锦发髻上的南珠步摇,扯的宋燕锦头皮一疼,乌发散了一缕,又惊又怒。
“你怎么还好意思戴着我嫂子的步摇呢?”九阴细白的手指拨弄着珠子,眼皮一掀对她道:“这步摇被你戴过我都嫌脏。”她抬手将步摇丢进了院中的莲花缸中,轻声与她说:“从今以后和你那草包兄长夹着尾巴做人,我还能饶你们一命,再敢将心思动到我嫂子身上,我将你们一块宰了。”
宋燕锦的眼泪生生咬在眼眶里,恨不能将手指攥断,又恨却又不敢说一个字,宋燕呢这个贱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蛇蝎毒妇,刚刚还在叫人作呕的演戏装柔弱,这会儿原形毕露,若不是仗着嗣王爷,宋燕呢早该被她父亲乱棍打死了!
她却只能咬紧牙关向宋燕呢低头,扶着嬷嬷逃似得离开了院子,一出院子就腿软的哭倒在嬷嬷怀里。
嬷嬷也哭着,搂着她快步走的小声说:“三小姐别哭,别哭,别被嗣王妃听到了又来找您麻烦……”
“什么嗣王妃!”宋燕锦咬牙切齿哭道:“若非我让给她,她连做嗣王爷玩物的资格也没有!玩物就是玩物,今日嗣王爷一时新鲜替她撑腰,她以为嗣王爷真把她当王妃吗?若是真看重她就不会连辆马车也不给的让她回门来!说是因病误了时辰,你信吗?”
“小声些吧我的姐儿。”嬷嬷忙低声安慰她说:“三小姐说的是,咱们且忍一忍,等嗣王爷新鲜劲儿过了,腻烦了她,还怕没有替夫人报仇的机会吗?”
宋燕锦闭着眼睛在嬷嬷怀里低声哭起来。
他们一走,温玉就忙吩咐下人将院子里的狼藉收拾了,又命人去沏茶招待裘衣轻。
裘衣轻靠在轮椅里脸色不是太好的闷咳了一阵子,摆手说:“不喝。”
温玉第一次见嗣王爷,又是在这种状况下,心里感激他能来替燕呢撑腰解决这些事,却又怕他怕的厉害,不知该如何招待他,“那我这就命小厨房做饭,嗣王爷可有什么忌口?或是喜欢吃的?今日、今日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谢王爷。”
裘衣轻咳的脸色愈发不好,抬眼瞧住了九阴冷笑了一下,“你不必感谢我,我的爱妃知道如何感谢我才是。”
说实话,不是太知道。
九阴也瞧着他,虽然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为什么今日这般给配合她做戏,但想来想去,他们唯一的接触就是昨夜一块睡了一觉,八成是因为这个。
她便侧头对温玉笑了笑说:“嫂子不用忙了,我看王爷也累了,我这就随王爷回府去休息。”
果然,裘衣轻还算满意的挥手让止水推他出去。
温玉还想留她,却是知道不能留,只好将她送出府门,送上了马车。
宋府门外不知何时聚了好些人,偷偷摸摸的在墙根儿看,一见他们出来便窃窃私语的开:“出来了出来了!快看那个就是嗣王爷!他居然真的亲自来接新夫人了!”
裘衣轻厌烦的先一步被止水抱上了马车,懒得听那些议论,从小到大他听多了,什么废人,什么恶鬼,什么疯子。
九阴告别温玉又嘱咐了宁嬷嬷两句,上了马车。
刚上马车就听见裘衣轻烦躁的“啧”了一声,止水忙小声问:“爷,可要将那些嚼舌根的人打一顿赶走?”
“别啊。”九阴非常自然的挨着裘衣轻坐下,笑眯眯的与他道:“让他们传扬传扬裘嗣王貌若春月,又宠妻如命,亲自来接夫人回府,如胶似漆。”
裘衣轻被恶心到一般抬眼看她,冷笑一声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后颈将她推到自己眼前来,他的手指好冰好修长,攥着她的脖子到了喉咙口,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脖子捏断,“宋燕呢,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觉得我会来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就不怕把你的小命给作没了?”
九阴瞧着他眨了眨眼,放在他身旁的手抬起来落在了他的大腿上,撩开袍子就摸了进去,感觉到他轻轻一颤,“你给我的胆子呀。”嘴上这么凶,身体却是很诚实嘛,都起鸡皮疙瘩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比昨天多是不是!我会努力多更的!感谢你们昨天给我留评说不养肥!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