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宋明愤怒的几乎要跳起来,不可思议的怒叫了一声:“嗣王爷!她的话漏洞百出!她谋杀我发妻时满院子人可都亲眼看见了!廖大夫和我府中老嬷嬷就在当场!还被她用了私刑!”
“哦?”裘衣轻掀了眼皮看向宋明,“谁看见了?是门口跪着的那两个吗?”目光落在了跪在门口的廖大夫和老嬷嬷身上,“你们两个看见我夫人杀人了?”
两个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手上的血刚止住,冷汗却如雨而下。
“王爷在问你们话!还不如实答来!”止水冷声喝了一句,“若敢有半句谎话欺瞒王爷,立刻活剥了你们!”
两个人吓的只想昏死过去,慌忙“哐哐”叩头,京中谁不知道嗣王爷疯起来是真的剥过人皮的!
“没有没有……小的、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没看见,老奴没看见王妃对大夫人动手……什么也没看见。”
两个人如同慌乱不堪的急急否认。
宋明的一张脸全都黑了,满头满背的汗,被气的手指发抖指着他们,还没挣出一句,就听裘衣轻又问:“那你们手上的伤,可是我夫人对你们用了私刑?”
“不是不是,夫人怎会对我们用私刑,这伤……是老奴自己不小心,不小心弄的。”老嬷嬷率先抢答。
廖大夫也忙说不是。
九阴瞧着他们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之前敢那么欺负宋燕呢不就是因为她无人可依,又是送去嗣王府必死的玩物,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帮着赵秀琴来迫害原主和她嫂子这对“孤女寡嫂”。
如今摆明了嗣王爷要护着她,怎么敢讲实话。
“还有谁看见了?”裘衣轻又问。
当时在院子里的除了廖大夫和老嬷嬷其他全是宋燕呢的自己人,宁嬷嬷带着丫鬟和随从跪着回禀道:“当时老奴和这些奴仆也在,老奴亲眼所见是大夫人要杀王妃,推搡间误杀了自己。”
其他下人齐声应是。
“你们……你们……”宋明气的瑟瑟发抖,猛地站了起来怒吼:“没有王法了吗!”他站的太猛又气怒交加,登时眼前发黑踉跄着要摔倒。
“爹!”宋燕锦和宋康慌忙扶住了他。
只听裘衣轻冷笑了一声说:“王法不是我裘家人定的吗?别说我夫人没有杀人,便真是她杀的,那也是你夫人做了什么惹恼她的事,该杀。”
“!”系统心惊,从来没有见过反派这么理直气壮发表这种三观不正的言论!男主国舅爷可还在呢!这位反派是真不怕被皇帝知道吗!
“我夫人这般娇滴滴的弱女子,怎会杀人?”他伸手拍了拍九阴的脸,唇角挂着笑,可那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情意,只有戏谑,“宋大人便是告到圣前,圣上也不会相信他为我精心挑选的王妃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九阴知道,他只是觉得好玩,在陪她一块做戏,或者是在维持自己的面子,告诉她,他心里清楚的很。
九阴便望着他,也配合的嘤咛了一声依偎着他,做作的呢喃,“妾身吓死了。”
“……”系统有些恶心。
却听“噗”的一声,那险些昏迷的宋明被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下子是彻底厥了过去。
“爹!”
宋燕锦和宋康哭哭啼啼的叫起来。
裘衣轻听着嫌烦,侧头对顾朝说:“古道热肠的顾国舅还不快去帮助?说不准宋大人醒来还要请你帮忙告到圣前呢。”
顾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再次确定裘衣轻是当真坏透了,可是坏透了的裘衣轻居然会护着燕呢,才成亲三日,她这枚棋子就打动了裘衣轻吗?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又看了一眼宋燕呢,那个一见他就害羞的小姑娘,好像变了一个人……
裘衣轻的眼神冷飕飕扫过来,顾朝收回眼上前去命人将宋明抬回他们院,又命人去请太医来给他看。
“尸体也抬走,难闻的很。”裘衣轻不舒服的轻咳了两声,又对止水说:“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止水点了点头,在哭哭啼啼往屋外去的宋明一家当众对外面一同来的两排随从招了招手,“把回门礼拿进屋来吧。”
那两排人便在抬着宋明出门的宋家人中进来,各个手里或捧或抬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足足有二十来样。
宋燕锦低着头攥着手指不想看,只听着裘衣轻在屋中笑的极其温柔说:“我病着一直在昏睡,误了早上送夫人回门的时辰,还请嫂子见谅,我不懂回门该是什么礼数,便挑了些金银首饰、补品锦缎送了来,嫂子看着什么合心意便留下,不合心意便随便赏给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