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想到裘衣轻那么在意这个,他当真像一个河蚌,硬壳里面软的一塌糊涂,敏感又自卑。
行,左右也不过再忍几日。
她叹着气点了点头,行吧,男人该死的自尊心。
系统默默道:“是因为您只把他当鼎炉吧……可他把您当夫人,所以您不在意这些,可他在意。”
近情情怯啊,他的宿主可真是个冷酷的修道之人。
房中灯火熄灭,九阴挤在他怀里暖着他冰冷的身子,慢悠悠开口道:“裘衣轻,我帮你治好病,助你报仇当皇帝,你可要记着我的恩情,好好与我双修。”
“双修?”这个词用的新鲜,裘衣轻想起她又是打坐又是画符的笑了,“怎么?夫人在修什么邪魔外道?”
他懂什么。
九阴不与他解释,在漆黑的夜里嗅着他的气味,闭着眼又道:“还有一事。”
“恩?”裘衣轻的药效上来,昏昏沉沉的快要入睡。
听见九阴在他怀里低声说了一句:“你若想当皇帝,就娶白微过门,她是天定凤命。”
裘衣轻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可眼皮却发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信我便是,唯独这件事上我不会看错。”九阴也有些犯困的嘟囔道:“你可以先下手为强的定下她,等我走了,你再迎她为后,但如今不行,许等我走了,不然我会生气……”
“你走去哪里?”裘衣轻有些气恼的打断了她的话,之前宋燕音爬他的床她那般生气,如今又主动提出要他娶白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如今还想着与我和离?”
“哎,什么和离啊,不是和离。”九阴与他怎么可能解释清楚,只含糊的说:“人总是要有一死的嘛,万一我日后得道成仙,你就记住我今天说的,迎白……”
裘衣轻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睁开眼对上裘衣轻一双气恼的眼睛。
“你是存心在气我吗宋燕呢?”裘衣轻声音低哑,“什么天定凤命,什么得道成仙,你哪儿也别想去,我从不信命,更不信什么道什么神仙,若这天上真有神仙佛祖,怎么不睁开眼看看这世上恶人是如何逼死良善之人的?”他的母亲是何等温柔善良的人,又是怎么被人活活吊死在他面前的?
九阴惊讶的看着他,他生气了?
他还在盯着她,不知是不是困的眼眶微微发红,“这里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吗?你为什么一直想要走?”
九阴伸手搂住了他,在他手掌下嘟囔道:“生气了?”
裘衣轻气的松开她猛地背过了身去,她就是块石头也该被他捂热了,如何她还是不懂?
“裘衣轻?”九阴在背后叫他。
“嗣王爷?”
“相公。”她在背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贴着他的背撒娇一般叫他,“我叫你呢相公,你怎么不理我?”
裘衣轻又气却又无奈,她热乎乎的手搂着自己,他便又舍不得真与她生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问她,“你还打算着要走吗?”
“不走不走。”九阴哄着他道:“你若转过头来亲亲我,我便死也不走了。”
他望着漆黑的床幔心散了,气也化了,无奈的笑了一声转过身去抱着她亲了一下,将她搂进了怀里,他有时觉得她是在意他喜欢他的,有时又觉得她半点也没有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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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裘望安又来蹭饭了。
裘衣轻醒来就瞧见他与九阴坐在院子里在玩什么,九阴将一颗珠子塞进了他嘴里说:“用你的舌头卷着,然后跟我说话。”
裘望安乖乖张开口,用舌头卷住了那颗珠子,含含糊糊的道:“介样……我、我缩、不了……”
“你还想不想治好结巴了?”九阴丢了一颗葡萄进嘴里道:“好好练,多练几次你就好了。”
“真……真的吗?”裘望安不敢不信的问。
“真,比珍珠还真。”九阴边吃葡萄边说。
“哦……”裘望安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葡萄,他也想吃冰冰的葡萄。
裘衣轻在屋里问止水:“夫人与二皇子在做什么?”
止水忙进屋来道:“夫人再给二皇子治结巴呢。”
裘衣轻笑了,“我的夫人还真是神通广大,会画符会打坐,还会治结巴。”他扶住止水的手刚要倾身挪到轮椅上,忽然顿了住。
他的腿……竟然有一些些极轻微的痛楚,就在脚踝的位置。
他眉头慢慢蹙到一块,一把掀开了被子,看见被子下自己的右腿脚踝上一圈淤青,那是昨天九阴用珠子揉出来的,他今天……居然能感觉到痛了?
他一把抓住了止水的手道:“叫康大夫。”
止水吓了一跳,以为他不舒服,慌忙快步跑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