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南愣了会，还真怕林燚闹赵壮壮那种小孩子脾气，一发不可收拾，他下意识问道，“你想找什么？”

林燚回答：“粉丝。”

程浩南神色诧异。“确定是粉丝？”

林燚点头：“确定。”

林燚那认真专注近乎偏执的眼神，程浩南只在林燚见林纯纯时看见过。

此时此刻，林燚脸上就差没写林纯纯三个字。

程浩南对上次警方冲进林燚房间“捉奸在床”未果的事一直没敢多问林燚，眼下林燚含蓄提出来，他就好人做到底，稍微点了一下，“特务一般反侦查能力很强，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暴露的。”

林燚疑惑问道，“你说的是谁？”

“除了林纯纯——叮叮——”程浩南话还没说完，赵敏敏一个微信视频弹过来，程浩南毫不留情挂掉，“妈的，指不定又要让我去哄他们家赵壮壮，真当老子是个仙人，不干活就能恰饭的。”

他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个待“哄”的林燚，摸着脑袋问他， “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林燚眼里藏着隐隐杀气，“不知道。”

程浩南手往脑袋上一拍，“想起来了，林燚，你他妈脸上就差写‘林纯纯’三个字，还问我说的是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矛盾（虚伪）了，以前你从不这么纠结的，卧槽，你不会真的上……上头了，喜欢，不，爱——”

程浩南已经激动道语无伦次，赵敏敏视频电话忽然又接二连三打过来，程浩南忍不住吐槽，“什么时候不找，偏偏这个时候找。”

他边吐槽边接了视频，视频里面黑压压一片，隐隐约约看得见地上的路灯，天上的月亮。

“快……快看……”

一听就是赵敏敏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嘈杂的人声。

“现在的年轻人有吃有穿的，怎么就想不开呢？”

“哎，可能压力大吧，也说不定，不然大半夜的，跑到楼顶干嘛。”

“可能是精神受到什么刺激了，小姑娘嘛，谈个恋爱都要死要活的。”

“看，快看警察来了。”

……

程浩南在电话那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鬼？”

赵敏敏上气不接下气，“林纯纯……林纯纯……她……”

林燚声音突然乱入，“说人话！”

“她跳楼！”

第27章

林燚心口一阵抽搐，莫名疼痛难耐，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赵敏敏的镜头摇摇晃晃，对准了对面的高楼上的人，小小的人影在天楼阳台的边缘来回徘徊，摇摇晃晃的，只要一阵风就能给她吹没。

程浩南惊讶得说不出话，一口气冲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一股冷风灌入，将他吹清醒了不少。

他在视频中见周围的建筑物跟医院对面很像，没想到，林纯纯竟然真的出现在的高楼上。

他提嗓本能想喊林纯纯别冲动，嘴巴才张开，寒风入喉，像利刃剐过一样，没法言语。

程浩南回头看了眼林燚，又指了指窗户外， “林……林燚，快……快……林纯纯…… 她真要跳楼！”

林燚却出奇的冷淡，淡淡扫了一眼窗外，看见对面天楼上一抹熟悉的亮色，毫无反应，甚至还在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笑？

程浩南脸上五官得扭曲成什么样，才能表达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火急火燎跑到病床边，伸手要把林燚拽起来，林燚一个眼神杀过来，他像木乃伊一样停在原地，急得满头大汗。

“林……林燚，你……快……快”

快劝劝她啊！

“窗帘关上！”

“窗？帘？关……关上？”程浩南眼珠子快从眼睛里蹦出来，手老不听使唤，冲着对面楼抖成筛子，“不……不是，林燚，林纯纯要跳楼！你……你怎么还……还这么冷血无情？”

程浩南质问声夹杂着人群的喧闹声迎面袭来，林燚听不真切，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的，又不是那些声音。

月色在他脸上变得斑驳混乱，他就盯着黑夜中那轮圆月，不动声色。

程浩南急得跺脚，身体在林燚跟林纯纯两个方向来回摆动，“我的财神爷阿，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还看月亮啊，月亮哪有我们纯纯好看啊，在你……你……”

说到激动处，程浩南见林燚神形俱冷，一副得道高僧要去找嫦娥的违和。

他恨铁不成钢，重重叹了口气，“哎！”

转而手抓在窗台边，身子使劲往对面高楼探过去，扯开嗓子冲对天楼上摇摇欲坠的林纯纯大喊，“林纯纯，你他妈别做傻事”

林燚循声，视线下移，余光尽是只小小的身影。

那小身影往外多走了一分，围观群众喧闹声瞬间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