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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成了超级传播者(2)

查看完系统日志,时岁心想,自己这运气,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他是世界上仅存的旧人类了。

两个小时后,时岁给自己找了套衣服穿上,挑了些必要的生存工具,询问了即将关机的智能AI如何出去,关闭了最后一盏灯,离开了这里。

时岁很饿,但他不敢吃基地里的食物和水,毕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即便放在冷冻柜里,肯定也早过了保质期了。

他打算到陆地上再解决温饱问题。

阿拉善基地的应急门已经锈死,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打开门的时候,他以为会看见一望无际的腾格里沙漠,然而没有。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山林。

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不远处的湖泊闪烁着粼粼波光。

时岁奔向湖边,看见有水鸟凫于水面,还在啄食着水里的鱼虾,想来这湖泊十分干净,便掬起一捧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水质清甜。

他洗了把脸,四下张望一番,在旁边的树上看见了一块悬挂的木牌,上面写着:

蜜蜂森林阿拉善保护地——阿里西西。

护林员:张春生,通讯号233*****233。

看样子人类社会也没有发生太大变化?阿里西西都传承下来了?时岁不禁感叹:“果然是利在当下,功在千秋啊。”

他想联系那位名叫张春生的护林员,一摸口袋反应过来,他没有这个时代的通讯设备。

于是他到树林里找了些野果,坐在湖边,先勉强填了填肚子。

水鸟一家老小在湖里游玩,鸟妈妈把自己叼到的小鱼喂给小鸟,鸟爸爸张开翅膀驱赶着其他抢食的鸟群,一派和乐安详的景象。

然而没过多久,时岁发现不大对劲。

先是小鸟唧唧叫了两声,一头歪进了水里,鸟妈妈焦急地把小鸟从水里叼出来放到自己背上,正要往岸边游,还没游到,自己也一头栽倒。

随后是鸟爸爸,其它鸟群……

时岁一颗果子没吃完,目瞪口呆地看着整个湖泊发生骤变,水鸟一家浮在水上没了声息,其它鸟群似乎受到惊吓,乱窜到了林中,而湖里的鱼虾,竟然全部翻了肚皮。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水里有毒?

时岁抠了一会儿喉咙,没吐出什么来,但他自己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正慌乱间,远处传来越野摩托的引擎声,一位大叔风驰电掣地顺着小路赶过来:“监控报警了,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

时岁拿出按压舌根的手指头,连忙解释:“我、我不知道啊,它们突然就这样了!”

大叔见他一身运动装,手边放着背包,当他是来旅行冒险的游客:“我叫张春生,是这一片的护林员。你别动,把刚刚的事一五一十跟我说。”

“哦哦,好的。”时岁把情况照实说了。

“我们这儿一向没有污染,难道是反对派蓄意投毒?总不会是变异种吧……”张春生一时也没了主意。

时岁听不懂,也不敢随意插嘴。大叔见他傻傻愣愣的,没什么威胁的样子,也没多管他,打开手腕上的通讯器,向上面汇报的情况。

经此一事,时岁自己刚采来的果子也不敢吃了,小心翼翼地放在湖边石头上。

张春生汇报完了,走过来看着他:“你是目击证人,别乱跑,回头还要做笔录的。”

“好的张叔。”时岁点头,心说自己本来就是想投奔现代人类的,还能跑到哪儿去呢。

两人在原地等着科研所派出的调查人员,隔着几米远,张春生都能听见时岁肚子咕噜噜地叫,觉得好笑:“没吃东西?”

时岁望了望石头上的果子:“就吃了半个果子。”

张春生拿起一颗:“没事,这果子能吃,水多还甜,我们经常摘了吃。现在多半是这湖里出了问题,跟果子又没关系,怕什么?”

时岁还是摇了摇头。

张春生嘲笑他:“年轻人,胆子就这么点大啊,你自己刚刚吃了不也没事吗?”说着他咬下一口,嘎嘣脆。

“……”时岁想了想,还是算了。

几口吃完,张春生扔了果核,看看通讯器:“怎么还没来……”

他忽然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所有感官都像失灵了一般,眼前的景色变得朦胧,耳朵也听不清了,手脚如有千斤重,强烈的晕眩感袭来,顷刻间让他倒了下去。

时岁吓了一跳,冲过来扶他:“张叔?张叔!”

却见张春生费力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他:“你……是你……”

时岁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昏迷前,张春生用最后的力气,按下了通讯器上的红色按钮。时岁看见那个腕表形态的通讯器开始发送数据:检测用户体征,生命垂危,一级警报,救助请求已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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