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爬墙那些年+番外(90)
彼者轻声:“荀渺……生死不知时。”听音似疲惫。
目光微凝,郭偕深吸一气:“死要见尸!否则我便信他无恙,只是被困某处,待我去救而已。”盯回火上:“我彼时满心所想,乃他会被关在何处,又当如何施救。”
一时无话,问者似陷沉思。
肉香渐弥散。郭偕才将兔子自火上挪开,便闻外间马鸣声。
“相公,郭将军!”门帘一挑,吕崇宁的声音先入耳。
二人起身。
郭偕迎上:“霍阑愍归宅了?”
“并非。”紧随而入的曾无化叉手:“是吾等以为,官家或就被藏在霍兰昆的宅邸之中!”
吕崇宁接上:“因盯守发现,即便霍兰昆不在府中,彼处依旧守卫森严,且傍晚时尚有兵丁往内送去过红参。”
邵景珩一喜:“果真?”
吕崇宁点头:“吾二人亲眼所见。为防万一,吾等尚设计抓了一前来送药的兵丁,逼问下其承认,红参是与前一日送到府上的汉人疗伤所用,听其细述那人面貌,当是官家无疑!”
闻下一忖,郭偕抚掌:“好!如此,吾等今夜便杀入宅中救出官家,再直奔长春镇!”言罢拿起才烤好的兔肉:“将这些吃食分了,在此的众人一为果腹,食罢即前往救驾!”
众人自乐而受之。
片刻钟后。
帐内几人才食罢,忽闻外间喧哗声。郭偕起身出外,才知竟是方才出去的邵景珩与道士正觉正起争执。
见有人来,正觉更露苦相:“贫道所带的丹药皆在此,绝无私藏!”无奈的目光转向郭偕:“吾随身携九粒金丹北来,被霍兰昆夺去八粒,如今仅剩这一丸。”
“金丹?”郭偕锁眉,走到背身站立之人身侧:“你要金丹作甚?”
彼者清淡:“不是说霍阑愍宅邸守卫森严么?有备无患而已。”
“相公伤重未愈,不可滥用金丹,否则有性命之虞!”道人抢话,听来倒是一心为他思虑。
“相公!”曾无化惊急。
“他说得对。”郭偕接言,“这金丹药性甚烈,常人都未必能受,莫说你还伤重未愈。”转向道士,话锋突转:“他有伤,则我呢,可能用?”
“你!”邵景珩一怔。
郭偕坦然:“你所忧也无差,吾等现下总共才二三十人,且多半有伤,此去硬闯霍阑愍宅邸,难有胜算,遂当留后计。”
“将军也不可用此丹。”道士摇头,“你前毒未清,两丹又皆属烈性,一但服下,必撑不过半刻钟去!”然或知他心意已决,转而口气松下:“若定要用,也须寻个身强体健、无病无伤者才可。”
“相公,将军,丹与我用!”人声齐出。
回眸后看,邵景珩摇头:“你二人也皆有伤。”
曾无化不以为意:“只是皮外伤,全然无碍。”
“我更轻!”吕崇宁不甘落败。
略一踌躇,郭偕询问的目光投向正觉。
拈须上前试过二人的脉,道士简出三字:“可一试。”
“请相公赐药!”二人不约而同叉手。
迟疑过后,邵景珩吩咐:“无化,你收着这丹。”
“相公!”吕崇宁不平:“我较之他伤势更轻!”
“莫争了。”缓步上前,郭偕自怀中摸出那个藏了一路的小袋:“此处另有一粒丹药。”递与满目企盼者:“你且收着。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妄用。”
“你……”邵景珩欲言又止。
“有备无患而已。” 郭偕回头,嘴角勾显一抹玄意的笑。
计既定,即趁夜色奔袭,半个时辰后归抵蓉荫镇。
霍阑愍的府邸位于军镇东北,占地不算广,然守卫森严。粗推算,外间守卫约六十人,据悉宅内尚有侍卫三十人左右,如此敌方人数已近百:三倍于他,兵力实称悬殊。
依照前计,曾无化服下金丹,在前开路。未费气力了结了守门的七八侍卫,率众破门。
留二十人与他一道抗衡增援来的守卫,邵景珩与郭偕带余众向内找寻穆昀祈。因多数守卫已被外间的动静引去,他等一路未受太多阻挠:三三两两赶来的侍卫或杂役,自不堪一击。
穿中庭,绕过正堂,前方便是内院。
邵景珩命人见屋即入,仔细搜寻。半日,终在一间暗室寻到一使女,看其手中拎着装有药盏的食盒,邵景珩疑心顿起,自讯问之。
女子只会说猷语,且因受惊之故,战战兢兢,词不达意。邵景珩颇费了些功夫才问明:这室中,竟藏玄机!
去到西边的书房,按女子所指揭开书案前的毛毡,便见一块石板,启开之,下现石阶。
地牢?!邵景珩又惊又急,正欲迈步,却被郭偕拉住。
“小心有诈!”轻言了句,郭偕示意女子先行,众人则小心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