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不清(76)
紧接着,丘文殊被推至软榻之上,对方动作之粗暴,让他的整个后背都隐隐痛了起来。
他喝醉酒得罪了什么人?
丘文殊正慌着,宁琛便面无表情地俯身下来,放肆地探入他包裹得紧实的衣衫。
丘文殊错愕地看着宁琛:“是你?”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惹着宁琛了,宁琛气得眼睛都红了,带茧的手重重地将他的侧脸压在软榻上。宁琛倾身下来,声音又重又厉,带着刺骨的恨意:“不然你以为是谁,是你的元琛姑娘么?!”
“元琛姑娘”这四个字也是丘文殊心里的痛,它提醒着丘文殊,宁琛是如何伪装潜伏在他身边,又是如何利用他的信任的!
“放开我!”
“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管他怎么叫唤,宁琛都没有言语回应,烛光下的他唇抿得紧紧的,动作更加粗暴地撕了他的衣服,他又冷又恐惧,眼前的宁琛陌生得如同一个魔鬼。每次在他极为信任宁琛的时候,宁琛总会露出令他无法想象的可怕面貌,让他怀疑自己以前的判断,并有深深的被背叛感,他十分悲愤地喝道:“我会恨你的!”
宁琛动作并没有丝毫的停滞,丘文殊绝望地徒劳挣扎着,忽然感觉到有滚烫的水珠砸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并沿着宁琛的轨迹一路蔓延,他微微一愣,甚少说话的宁琛咬牙切齿地哽咽道:“那正好。”
丘文殊都忘了挣扎,明明被迫害的人是他,怎么哭的反而是宁琛?
“我就要你恨我。”丘文殊怔怔地看着顶上的宁琛,泪珠从宁琛既美又凶狠的眼睛里一滴滴往下坠,说出的话好像是绝境中的野兽发出的低鸣,“恨得不敢再接近我。”
悲伤的眼泪砸在丘文殊脸上,重得他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他醉酒之后对宁琛都做了些什么,害得宁琛这么伤心这么难受?
恍惚的记忆里,好像是宁琛送了他玉佩,然后他扔掉了?又好像是他跟宁琛说了轻狂的话,还轻浮地说要亲宁琛?
天啊,无论是哪一桩,都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这是梦还是真实的?
“别——别哭——”丘文殊挣扎着恢复些许理智,下一秒他就被攥住双手放在头顶,他越挣扎,束缚他的力度就越大。“有,有话好好说,别、别打人——”
宁琛炙热的吮吸打断了丘文殊的话,一下一下既狠又湿地往下顺延,丘文殊完全失去挣扎的动力。
宁琛声称做这事要令他恨他?好像逻辑说不过去吧……也许他就是在做荒诞的梦……
却说军营那边已然决出了一二三名,孟关四处派人寻宁琛,马棚的守卫说:“王爷早早地带着丘公子回去了。”
珠府离军营有段距离,孟关只得厚着脸皮代替宁琛上去授奖。待此事完结,他又匆匆回了珠府。
本该站在门前的士兵们远远地站在院外守岗,孟关有点儿懵,招了一个随侍上前,随侍低声道:“丘公子不知怎的又得罪了王爷,王爷将他拖回来,脸色极差,早早让我们退下,我们只好站在这儿了。”
“那现在……丘公子呢?”
“还在里头。”
孟关点点头,犹豫了半响,小步走到檐下,正要扣门,忽然听见里头低哑的呻吟。
眼皮子一跳,孟关悄无声息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一路从地上凌乱的衣物,看到缠绵的两道人影……
只一眼,孟关便急急地关上门,转身走了。
第54章
丘文殊每次喝酒都不敢喝多,因为小时候闹出过笑话。比较自制的他,已经很久没喝醉过酒了。
今日从宁琛的床上醒来时,丘文殊头也痛,身体也痛,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里时,丘文殊几乎懊恼地要当场昏过去。
清晨的阳光尚有些稀薄,宁琛已然不在主卧了,丘文殊也不打算找他,咬牙正要爬起来,牵引到某个部位时,他登时疼得惨叫出声,整个人趴回原位。
须臾,咿呀的推门声传来,引泉着急地跑进来:“少爷!”
丘文殊狼狈地倒伏在棕红色的锦被中,身上穿着的白色中单领子都往后仰了,他都顾不上整理,他惊疑地看了引泉一眼,想了想又理所当然起来,隐忍地说:“扶我,起来。”
引泉眼泪汪汪地跪坐在床踏板上,说:“您……您受了伤,暂且在床上呆几日。”引泉语气十分的委婉。
丘文殊抬眼打量了一眼宁琛的房间,皱眉看向引泉,问:“在这里?”
引泉含泪点头。
丘文殊说:“不,不要这里。”
“少爷,在这里养伤,别人才不知道您和他发生过的事。”找了丘文殊一夜,最后被孟关带到这儿来的引泉显然比丘文殊还要难以承受现实,但作为忠仆,他还是很快为丘文殊选择了最好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