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主听罢,忙示意崔景澜先告退,谁知崔景澜却颇为从容,“祖母多虑了,我自不会理会那些污秽之物,不过是想看看娘娘怎么处置这些人,只怕将来我管家的时候,也能学着点儿。”
沈徽立时扬眉一笑,“景澜真是泼辣xing子。罢了,严守忠,把盒子打开给朕看看。”
内侍领命,将那盒盖打开,里面其实只有一物,正是一个竹制的狎具。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这东西突然赤luǒluǒ的呈现面前,还是令容与顿感难堪,背上的冷汗一层层冒出来,脸上却只觉得火辣辣的。
“这是你的东西?”沈徽声调温和,不愠不怒的问。
容与吸了口气,摇头道,“回皇上,不是。臣从未见过此物。”
“这可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秦若臻扬声反驳,“除非,是严守忠他们想要嫁祸于你。”
“臣万万不敢。”严守忠立即躬身,表明立场。
“皇上,如今赃物在此,这林掌印管理内廷,自己却秽乱宫闱。”齐国公主神色鄙夷,冷声道,“该当严惩。”
沈徽沉默片刻,忽然悠悠笑开来,“倒也奇了,容与自请搜查,偏就在他房里搜到了这个。天下间还有明知自己是鬼,还往钟馗身上撞的人?”
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很不满,秦若臻问,“莫非皇上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沈徽淡淡道,“朕觉得蹊跷。有没有人陷害且不说,容与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和哪个宫女过从甚密,朕觉得,他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皇上忘了,他在宫外还有一个外室么?”秦若臻缓缓摇头,慢条斯理道,“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沈徽不以为然,“你也说那是在宫外了,不碍宫禁的事。朕亦无权限制。除非他是在这宫里头,和哪个宫人有过不堪的行为。”
“万岁爷,他在宫里,确有jiāo好的宫人。”胡珍突然开口,伸臂指着容与,“臣知道,他近来和荣王殿下的rǔ母谭氏走的很近,大有嫌疑。”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秦若臻几yù站起,凝了眉连声问,“你说什么?这话当真?”
胡珍在她怒目bī视下,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退,旋即点头,肯定的答道,“臣不敢扯谎。有没有这事,娘娘宣那谭氏来,一问便知,恐怕谭氏房中也正窝藏有什么赃物。”
“去查!立刻去谭氏房中搜查,连她人一并给本宫押来。”秦若臻一叠声的下令,事关荣王rǔ母,她似乎更有了出离愤怒的缘由。
谭氏被带进来时,脸上带着惶恐不安,跪在帝后面前,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谭氏,有人揭发你与内廷掌印私相jiāo好,于宫中行秽乱之事。本宫问你,果有此事?”
谭氏豁地抬起头,惊惧的望着皇后,又转而看了看容与,呆立片刻,仓促的摇头不迭,“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
秦若臻看向严守忠,后者稍作犹豫,还是捧着两件衣衫上前,呈于沈徽,“臣适才在谭氏房中发现了这个,但不知,是不是做给其家人的。”
沈徽将手中衣衫展开,正是那日谭氏拿来送容与,又被他婉拒的两件。一壁展开,秦若臻按捺不住喝问,“这是你做给林容与的衣服?”
“不是,不是……”谭氏早已慌乱不堪,只会一味摇头。
“咦,我瞧着这衣裳,倒像是按照厂臣身量做的呢。”崔景澜眯着眼睛端详一刻,又仔细的盯着容与看,最终满意的得到了这个答案。
谭氏又急又气,眼里隐含泪水,“这是奴婢做给丈夫的,怎么说是做给林掌印的?”
“皇上,这谭氏满口胡言。”胡珍再度出声,他盯着她,连连冷笑,“臣早前在礼仪房供职,负责挑选奶口,刚好见过这谭氏的丈夫。那是个五短身材体型微胖之人。眼前这件丝绸罩衫,一望而知是给身量高且瘦之人。若说是做给林掌印倒也相宜。”
秦若臻面色沉郁,忽然扬手,将方才那盒子掷到谭氏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和林容与行秽乱之事所用脏物?”
盒子在被丢在地上的瞬间散开来,里面的狎具滚落在谭氏腿边,她看到那东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仿佛受了巨大刺激似的,惊叫出声,向后倒去跪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