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更好的婚礼的,为什么不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她的手。
“抱歉。”
阮苏的嘴张了又张,艰难地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段瑞金?”
“是。”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的脸是熟悉的,眼睛是熟悉的,唯独眼睛里冷漠的温度是陌生的。
他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冷冷地说:“因为我已经忘了你,请不要再纠缠我了。”
半小时后,赵祝升冲进商场,找到化妆品店,看见的是正在擦柜台的几个店员,除此之外并无客人。
他气喘吁吁地问:“阮苏呢?”
“阮经理好像在洗手间没出来。”
他二话不说又跑去了洗手间,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隐忍的啜泣,连忙拍门。
“苏苏!苏苏!你在里面吗?”
拍了不知多久,他几乎忍不住要撞门时,洗手间的门终于打开,阮苏走了出来。
她表情平静,衣着整齐,仿佛没什么变化,可赵祝升一眼就看到她眼底的淡淡红意,抓住她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阮苏道:“回去再说。”
二人从商场转移到家中。
回家的时候正好遇到工人来修院门,给安安音音上课的语文老师也到了,洋房里十分热闹。
阮苏下车后恢复以往谈笑自若的模样,与老师沟通课程安排,跟工人商量装修方案,然后又打电话回公司跟经理们开了个小会,忙到晚上才闲下来。
赵祝升期间一直待在旁边看着她,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的正常都是强颜欢笑。
摆钟敲响了十下,阮苏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他,下了逐客令。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赵祝升等了一整天才等来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怎肯错过?问道:“你早上为什么去商场?”
阮苏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擦头发。
“我的口红用完了,去拿两根新的。”
“你直接让他们送过来不就好了?何况我记得你说过,商场里卖的颜色都是你早就用过的,没用过的在厂子样品间里。”
阮苏道:“我发现用过的更适合我,不行么?”
赵祝升哑然片刻,叹了口气。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听说今天林清一家人也去了商场,我以为……”
他欲言又止,阮苏擦头发的动作停下,低声说:“我确实见到了他们。”
“真的?”赵祝升心底一紧,走过去接过她的毛巾问:“那你跟他说话了吗?说了什么?”
阮苏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没有回答。
赵祝升边给她擦头发边说:“我特地打听了一下,他这次来晋城总共带了二十多个人。除那对母子外,全部都是赵凯旋死后才提拔的下属。而原本住在晋城的林家人,早在攻城战之前就全家移民出国,也就是说,现在晋城里根本找不到能证明他就是林清的人。
当年的林清我是见过几次的,跟他的长相毫无相似之处,我想……他肯定就是段瑞金。或许当年不是林清杀死了他,而是他杀了林清,霸占林清的妻子,顶替了他在赵凯旋身边的地位,彻底改名换姓,取而代之。”
说完他又抓了抓耳朵,“不过有几点我还是想不通,当年林清才是赵凯旋面前的红人,他为什么会放弃林清去信任没认识多久的段瑞金?林清的妻子为什么如此配合,多年来都不揭穿他?他既然已经改名换姓,如今的所作所为又是因为什么?实在叫人想不通。”
“无所谓了。”阮苏说。
赵祝升不解道:“什么?”
“如今的他有妻子有女儿,我也有丈夫有家庭,双方并无必须联系的必要,不用再管他是真是假。”
赵祝升眼睛一亮,绕到她面前惊喜地问:“真的吗?你不想再联系他了?”
阮苏淡淡地嗯了声,“既然林清已经死了,就无需再报仇。我们快点想办法把小曼救出来,带着安安和音音离开这里吧。”
按照小曼的说法,国庆大典那天必然是一场多方争霸的恶战。无论哪方获胜,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都势必要遭殃,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得赶紧在那之前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