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丧气,耸拉着脑袋。
“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的愿望是……”阮苏抬起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开进来,坏坏一笑,凑到他耳边叮嘱一番。
段瑞琪苦着脸,“不是吧……太恶心了……”
“你去不去?”
“我……去就去!”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如同面临分娩的产妇一般,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大步走到车门外。
段瑞金从车上下来,清冷地瞥了他一眼。
“有事?”
“二哥!”段瑞琪猛然伸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抱了起来,连转三圈,转得两人都晕头转向后,热烈激昂地说:“我爱你!”
司机呆若木鸡,段瑞金满眼惊愕。
他趁机低下头,在他脑门上吧唧亲一口,然后松开手扭头就跑。
段瑞金毫无防备的落了地,摔得尾椎骨生疼,意识到自己被这混蛋弟弟给耍了,正要追上去揍他一顿,忽然看见草地上笑得前俯后仰的阮苏。
好啊,胆敢合起伙来玩他!
段瑞金站起身,拍拍外套沾上的雪,走到阮苏面前。
阮苏赶忙停止笑声,用一双弯弯的眼睛看着他,甜甜地问候:“二爷,您回来啦,累不累?”
他也笑,笑得叫人不寒而栗。
“不累。”
“那……您要不要喝茶?我去给您倒。”
阮苏说完就要溜,他抬手抓住她的肩膀,“不必了,你跟我上楼,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现在吗?”
他用不容拒绝的眼神回答了她——就现在。
阮苏被他拎上楼,段瑞琪听见关门声,从房间里偷偷探头出来看。
房门关得很紧,起初什么都听不见,过了几分钟,传出阮苏的鬼哭狼嚎。
“呜呜……我再也不敢啦……”
他打了个哆嗦,摸摸脖子,赶紧关门。
夜深之后,段雪芝乘车回家。等她洗漱完睡下,小曼才从侧门悄悄溜进来。
她快要憋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想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阮苏,然而跑到二楼推门一看,里面居然没人。
小曼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听到三楼传来轻微响动,叹了口气,只好明天再来找她汇报。
回到佣人楼里,随便洗漱一番睡下。因邻居家的鸡杀来做烤鸡了,没法打鸣,她睡到阳光落在鼻梁上,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小曼猛地想起昨天未做完的事,连忙起床穿衣服,要去找阮苏。
路过客厅,她看见段雪芝坐在沙发上,对着光欣赏一条钻石手链,眼角眉梢都透出甜蜜来。
周围无人,客厅里就她们两个。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低声道:
“这是谁送的?”
段雪芝不喜欢她,看都不看她,收起手链说:
“与你无关。”
“雪芝小姐,你初来乍到,许多事情都不了解,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做什么事之前最好还是先问问我们,免得做出错误决定。”
段雪芝冷着脸站起身,用余光不屑的瞥她。
“我知道阮苏宠你,拿你当亲姐妹看待。可是说到底,你还是个丫头。她都算不上我们段家的人,更别说你了,休想爬到我头上来对我指手画脚。”
对方已是无理可讲,小曼果断放弃,上楼去。
阮苏却已不在,张妈告诉她,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求见,似乎要谈生意,早就去百德福了。
她随便吃了点早饭,叫辆黄包车,也去百德福。
阮苏果然在包厢与人谈生意,对方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衣着倒是挺体面,一边喝茶一边讲话。
小曼进去后,发现赵祝升彭富贵,甚至娄大厨也在,猜测所谈之事挺重要,便没有出声打扰,默默地站在一旁,时不时为他们添点茶。
没过多久,她听出了个大概——阮苏又要扩张生意。
这回她不自己开店了,而是要做什么……加盟?对,就是加盟!
面前的男人姓杨,也是个开酒楼的,就在城北的白梨路,地段倒是挺好,酒楼也宽敞,可生意一直好不起来。
勉勉强强的开了两三年,收支正好持平,只够糊口。
阮苏与他商讨的,是由百德福出厨子,出账房杂役,去帮他经营这家酒楼,酒楼的租金、开销、月钱,由他支付,赚的钱四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