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琪不光从国外带了网球拍,还带了合体的运动衣。浅蓝色的窄口衣裤包裹着他挺拔年轻的身躯,一双雪白的网球鞋,露出来的手掌脖颈是细皮嫩肉的白,头发被阳光照成了暖金色。
他与段瑞金实在太像,以至于他将球拍递给她,冲她灿烂微笑时,阮苏恍惚看到了运动型的段瑞金,也对这项运动生出了兴趣。
段瑞琪让佣人帮忙拉了网,退到另一边,抛了抛手中的绿色小球,问:
“你以前学过吗?没学过我教你。”
阮苏道:“与朋友玩过两次。”
“那看来也是一员老将,干打没意思,不如咱俩下点注?”
“赌什么?”
段瑞琪用球拍抵着下巴颏,想了会儿嘴角一勾。
“谁要是输了,就帮对方实现一个愿望。”
阮苏见他笑出了一脸狐狸相,怪有趣的,答应下来。
“行,开始吧。”
段瑞琪如愿以偿,立即摆出杂志封面上运动员标志性的姿势,将小球打向她。
在网球这项运动上,阮苏其实有点底的。
穿越前念大一时,她的室友是个热情的妹子,又暗恋同校的一位网球运动员,便总是拉着她假装去体育馆打球,实则偷看那位男生。
在她偷窥心上人时,阮苏无事可做,只好磨炼球技,渐渐的练出了些水平。
只是她忘记自己已经太久没碰,手生,而段瑞琪那小子的运动能力出人意料,每一次击球都精准有力。
两人的对战变成了大人逗小孩一般,几场下来,阮苏竟是一个球都没赢。
中场休息,段瑞琪走到桌边端起咖啡补充体力,眼中已看见希望的曙光,笑道:
“嫂子,你要是一个球都不进,会不会太惨了?要不我待会儿让着你点吧。”
在体育运动中,对手放这样的话无疑是挑衅。
阮苏很想开口怼回去,可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输了吗?真叫人不甘心……
“我来吧。”
从一开始就站在旁边观战的赵祝升突然说。
阮苏诧异地看着他,“你也会吗?”
“在学校里跟同学们玩过。”
阮苏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他替自己,他就已经从她手中拿走球拍,走到她的位置上。
段瑞琪叫道:“你来做什么?让开,我要跟她打。”
“我替她。”
赵祝升的脸仍然带着两分稚嫩,但神情是以前不可能拥有的沉着冷静。
“不行,之前可没说能让别人替的。”
他看着翻版的自己,深知弱点在哪里。
“男人与女人比打球,本来就是在占便宜。就算你赢了,脸上又有什么光彩的?老虎会炫耀自己赛跑赢过了兔子吗?”
“你……”
他一击即中,段瑞琪被激起胜负欲,握着球拍走到对面大声道:
“那好,我就跟你来玩两场,要是你输了,他妈就是孙子!”
赵祝升轻嗤一声,弯腰捡起球,目光坚定。
“接招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阮苏目睹了一场真正的比赛。
段瑞琪全力发挥,半点余力都不留。赵祝升的水平本来与他旗鼓相当,但是他仿佛成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猫,时不时说两句话激他,或放个缺口给他,让他情绪激动,发挥不稳,把把都输。
天边浮起了晚霞,段瑞琪又输一个球,在这大雪未化的初春里累得满身大汗,往草坪上一躺,不想动了。
赵祝升收起球拍,“你输了。”
他竖起中指,“你卑鄙、下流、无耻。”
赵祝升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走回阮苏面前。
阮苏放下手里的巧克力,啪啪鼓掌。
“阿升!棒极了!”
他看着她嘴角的棕色印记,露出久违的笑容,很淡、很轻、一晃就消失了。
将球拍还给她,他说:“我回去了。”
“不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吗?你帮我赢了球,我得奖励你呀。”
赵祝升摇了摇头,走出公馆。
段瑞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跑到阮苏面前告状。
“以他的技术本来赢不了我的,是他一直拿话激我,扰乱我的计划,这个卑鄙小人。”
阮苏道:“我不在乎他怎么赢的,反正他帮我赢了,现在的问题是,你要不要当一个一诺千金的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