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大碍,倒是二宝你这番真情流露,委实让我感动之极。”清和靠在自家夫人的怀里,对御剑急冲过来的樊二宝淡淡一笑,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和,直教魔道第二尊者老脸一红,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才好:看惯了霸气侧漏、指挥若定的莫成渊,这种“柔美”风格的老大很让他不习惯、感觉怪怪的。
姜皓川自动自觉地把地煞尊者脸红的缘由认定为“见色起意、chūn心萌动”,心里的醋罐子哐当哐当地晃悠了两三下,半罐子酸水就落进肚子里。他狠瞪了樊二宝几眼,低头对清和哼哼道:“得了吧,伤成这样还叫没什么大碍?累及我俩的婚礼又要推迟了,你不来安慰我,反而去安慰老樊,是他重要还是我更重要啊?!”
才刚飞到夫夫俩身边的冷白和卫无回默默对视了一眼,动作齐整地往后退了几步——以免遭到莫夫人的绝技“醋海生波”的无差别攻击。
至于道玄真人,他老人家最识相了,一直缀在后面逗笨牛,压根不凑近清和他们夫夫俩——早前在那大妖躺尸的地宫里,关心徒弟伤势的道玄真人就被姜皓川酸过好几轮了,吃一堑长一智啊!
迎着自家夫人忽闪忽闪的小眼神,清和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低声笑道:“当然是你重要、你最重要了……其实你我的婚期不必推迟多久,等师父这边解决了妖魂的事、带着清瑶清丰他们一起赶过来,我的外伤早已好全了,宾客们也都上门了,大婚之礼直接开始就是了,神魂的损伤又不会影响我们dòng房。”
“嗯……”姜皓川满意地应了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樊二宝严肃地打断了,“不行,必须等莫尊者的伤好全了再dòng房,不然影响可大了!”
“哎,”姜皓川瞪圆了眼睛,“有什么影响?”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里,清和一直处于神魂损伤状态,还不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外表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们夫夫俩双修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了,哪有什么影响……难道是不吉利?
被地煞尊者的话带偏思路的姜皓川很认真地思考着:如果修真界一直都有“不能带伤成亲”的说法或者习俗,那他还真不急于一时,反正他跟清和早就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了,举办婚礼只是为了热闹一番、收点礼金而已……咳,总之姜皓川他身为一个真汉子,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形式,婚礼能让他们夫夫俩真正得到实惠才是最重要的,一切不好的影响都要尽量避免。
孰料樊二宝竟是义正言辞地说:“莫尊者修为未复,万一在dòng房的时候你不讲道义地‘趁人之危’……那岂不是大不妙了?”
“噗!”卫无回捧腹而笑,朝着地煞尊者的方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这可真是对莫夫人最好的反击——叫你秀恩爱、叫你醋海生波,嘿!
偏偏地煞尊者还是用那么一副很认真而正直的口吻来讨论夫夫俩在dòng房时的“上下”问题,直教道玄真人也笑得眉毛乱抖,就连冷白都淡定不能了——见众人这般情状,姜皓川倒噎一口老血,羞愤道:“我跟成渊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管?!”
“怎么轮不到?莫尊者的事就是我的事!”樊二宝拍着胸脯大声道:“在他修为未复之前,我老樊一力撑他、绝不让任何人‘趁他之危’,包括你在内!”
“你这家伙……哼!”姜皓川听得无语凝咽,再也不想跟脑袋里缺了许多根弦的地煞尊者继续争论下去了。
而清和倒是挺高兴的样子,只听他悠然笑道:“二宝如此讲义气,我心甚慰。不过婚期既已定下,总是不好再改了,只得辛苦你多多费心了……当然本座也会自行小心,不教人‘趁我之危’的……”
话说“趁人之危”这个说法其实是有典故的,便是在清和自爆金丹的那一次,修为尽失的魔道至尊就是用这个词把蠢蠢欲动的“姜恶霸”打回了原形。谁能想到这一回,一心为老大着想的樊二宝竟然也用上了这个“典故”,真是贴切至极,也巧合至极。
此时此刻,姜皓川的表情已经“好看”得无法形容了,冷白和卫无回的嘴角也都弯成了不正常的弧度;清和跟地煞尊者倒像是在进行什么效忠仪式,这般qiáng烈的对比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