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儿现在不把这些虚头八脑的佛道两家打下去,过了几十年他们卷土重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的闹腾。”
“如果到了那一天,这些人上台后天天宣扬那些‘是是非非’的东西,华夏的火器等研究停滞不前甚至被打压,那将是华夏万民之灾也。”
初夏的午后,万物勃发,和风暖暖,太阳不烫不灼的照耀在人的身上。暖阳下,暖风中的太上皇因为儿子的话,徒然心生一股寒意,从头到脚的冷--他不敢相信这片土地上会有那么一天。
察觉到亲爹情绪变化的官家赶紧给他顺顺背,送一口内力进去缓缓。就听太上皇口气弱弱的近乎自言自语的说道:“人都说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汉以来那么多的朝代,分分合合,打打闹闹的,我也不指望赵家真的能千秋万代的做皇家。”
“可是后人如何会那般愚昧顽固?”
他现在可是非常的清楚,大宋周边,海外的敌人之多。他们一面心慕大宋的文化和技艺,一面都对着富裕和平的大宋虎视眈眈。若是大宋的火器停止不前,军力低微,那就是小儿抱金砖于世,等着被打。
官家懒懒的笑,他始终记得他在巩县走魂的时候看到的情景,也始终记得人类“私心”里面的复杂不可言说。
“万事皆有可能。”官家对此非常肯定,不敢抱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孩儿认为,我们只有把自然学一举扶持起来,让他们发挥出应有的功用,后世之人才会明白自然学的重要性。哪怕真的有那么一天,至少,灾祸能小一些。”
亲爹烦闷的揪着胡子,暂时把这个事儿放下,问他另外一个事儿,“后人的事且不提,我们只能尽力。女子进学的事儿怎么说?”
官家还是笑,“爹爹,你有没有发觉,这一千年来,华夏的男子一直在潜移默化的,从思想上统领着女子,理学家所宣扬的‘夫夫、妇妇’地位差别,不过是把男子的心声说出来而已。”
“文人们写诗作赋,夸花蕊夫人的小脚多么美,然后女子就不自觉的去缠足,互相比着谁的脚直,谁的脚小巧。她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们为何要因为男子的夸奖去做这些。明明她们可以去进学,可以做事,可以养家糊口,不比男子差什么。”
太上皇嘴角抽搐。儿子你知不知道,你也是一个男子?
官家回望,小疑惑。他说的不对?
“对。皇儿说的对。”放弃挣扎的太上皇深呼吸一口,缓解内心的复杂,“很早以前,人类刚刚兴起的时候,是母系社会。你看我们天天说的氏族中的‘氏’就是母系家族的称呼,姓才是后来父系家族的称呼。”
“那个时候的男子被放在女子的“氏族”中,被女子打压。而现在女子被放在男子的“姓族”中,自然是被男子打压。男子和女子的天性都是一样的。国无二主,家里也只能有一个‘主’。”
官家不明白,“不可以平等相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故事,二程去逛妓院,各位美女围上来,其中一个说有辱斯文,其中一个说人在妓院,心在衙门,不可看皮相。后来清朝的一位大儒曾有一问,是不是二程在妓院的床上的时候,也是“不可看皮相”?
二程说的那句话按照蠢作者查到的资料,应该是真的哈。个人感觉,周敦颐是宋明道学的开创者。儒家的理学其实是道学。这就是“假道学”的由来,没人说假儒学嘿嘿。
在当时儒、佛、道合流的形势下,老周从对于《老子》的“无极”、《易传》的“太极”、《中庸》的“诚”以及五行阴阳学说等思想资料进行熔铸改造,并为宋以后的道学家提供“无极”、“太极”等宇宙本体论的范畴和模式来说,确有“发端之功”。
后面二程的“扩大”,因为二程后来做了大官,做了帝师。朱熹的“集大成”,因为理学成了国教。所以就一定意义说,他们都不过是在周敦颐原有的思想基础上使道学理论更加完善化、系统化而已。
三字诀也是他提出的。一曰“定”,就是“定之以中正仁义”,建立符合封建统治的政治原则和道德标准,“俾人自易其恶,自至其中” 这就是所谓“存天理”。
一曰“主”,就是“主静”,因为“欲动情胜”是不可收拾的,只有“主静”、“慎动”,才能深入考察“动而未形有无之间”的“几”(苗头)。这就是所谓“灭人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