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姐妥妥是他的贵人啊!
……
项海葵带着孟西楼的尸体折返银沙城,再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短短时间失去两位师兄,本就病怏怏的项天晴直接晕了过去。
项衡负手在驼兽前站了好一会儿,眼眸中一时涌过许多情绪。
项海葵传音道歉:“爹,是我自作主张了。”
项衡了解她的心思,所以才没有追过去,只告诫道:“小葵,你该好好养伤,不该冒险。我先前告诉过你,在中州徒弟属于师父的所有物,我身为孟西楼的师父,即使毫无理由的杀了他,孟家上告君上,也治不了我的罪。”
“麻烦能少则少。”项海葵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这一劫是暂时躲过去了,但上界孟家不过放过咱们的,咱们往后的麻烦可能还有很多,没必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烦心。”
“嗯。”项衡微微颔首,吩咐护卫官,“将孟西楼送还给王都孟家吧。”
随后,项衡带她来到议事厅。
阴长黎正在厅内闭目休息,听见父女俩入内,忙睁开眼睛站起身。
眼神在项海葵身上打量,见她脖颈处又添一道新的伤口,表情自不必说。
“前辈您怎么样?”项海葵瞧他这忧愁含情的眼神,就知道是老板不是道辰。
项衡截住话茬:“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项海葵吐了下舌头,在阴长黎对面的圈椅上坐下。
项衡旋即伸出手掌,覆盖在她灵台。
一股股精纯的真气涌入项海葵体内,原本遭受重创的经脉,似藤蔓一般慢慢舒展开来。
一时间乏累全消,比累极了泡个药浴更浑身舒坦。
似曾相识,可父亲从来没给她疗过伤啊。
“这个感觉……”项海葵往对面看一眼,迎上阴长黎一直密切注视自己的目光。
“是阴前辈交我的手法。”项衡道。
果然如此,项海葵道:“我正准备问,您怎么……”
项衡也正准备说:“那日我闭关,见到了阴前辈……”
他讲诉起来。
阴长黎原本是十分好奇的,可越听心里头越打鼓。
项衡讲的实在太详细了,几乎是将场景全部重建一遍。
当项海葵听到那句“一马平川的胸……”时,立马瞪大双眼。
再听见“……中沟壑”三个字,又恢复原状。
她的胸可不平,起初在万骨窟练习基础身法,比如鹞子翻身这类时,因为没有替换的内衣,只能穿肚兜,很不方便,至今都在束胸。
至于说她胸无城府,她一点不生气。
甚至还安慰起了项衡:“前辈是拿他自己作为尺子丈量别人,难免的,连我师父都整天被他嘲讽呢,您别放在心上。”
但继续听下去,听到什么“荒原脑袋、樱桃脑仁、人间奇葩”之后,她张牙舞爪着瞪了对面的阴长黎一眼。
阴长黎如坐针毡,好想将项衡打晕,制止他在继续讲下去。
但整件事情讲完,项海葵再看向阴长黎的目光又不同了。
老板就是老板,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前辈给了我一封玉简?”
“对。”
疗伤过罢,项衡从储物镯里取出玉简递给她。
项海葵尝试将神识递进去,许是识海受了伤,一阵剧痛,便先收入戒子里:“等我休息一下再看。”
便在此时,门外有护卫惊恐来报:“城主大人,叶少爷回来了……”
明明死了,尸体还在房间里躺着,居然活生生又回来了。
“叶少爷直接去了执法堂,无眠少爷也跟着一起去了。”
提到这两个徒弟,项衡的脸色一刹又变的异常难看。
项海葵并不想火上浇油,却又忍不住:“爹,您收徒弟真是没有一点眼光。”
项衡收他们入门,原本也不是因为他们多有出息,只是因为和自己一样,都是“丧家之犬”。
自己若不教,他们只会更差。
但他承认自己很失败,也不与女儿辩解什么,对护卫道:“我稍后过去。”
护卫退下之后,项衡又对阴长黎道:“前辈若无疑问,先去歇着吧?我有几句话,想对女儿说。”
“是。”阴长黎起身。
等他出门之后,等议事厅只剩下父女俩,项衡伸出手臂,抱了抱自己的女儿。
自己“死”的时候,她才九岁。
是个小娇气包,多走几步就会嚷着喊累,要他抱着背着。
一眨眼女儿长大了,忌讳也多了。何况多年不见,先前重逢,总是有些隔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