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22)
沈璧的小脸上满是汗滴,却仍咬牙坚持着,“爹爹不让。”
“侯爷这么严苛么?”
在季北城看来,沈秋泓和蔼,慈祥,又英勇无比,应是个好父亲才对!
沈璧抬手擦擦额角的汗,“你是谁?为何来我家?”
季北城笑笑,“你四岁时就见过我了,还说要嫁给我,不记得了?”他取出手帕,替季北城擦去脸上的汗,“我叫季北城。记住啦?”
沈璧初听到这个名字怔了怔,随即突然一跃而起,将他推到在地,吼道:“你滚开!滚开!”
“阿璧!”季北城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璧的眼里涌出泪水,仿佛季北城拧开了他的泪腺。也不在顾忌沈秋泓的命令,拔腿就跑得没了影。
季北城看了眼散落一地的马蹄糕,一头雾水。
不知道这个小少爷在闹什么脾气,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难道是因为那句“嫁给我”的玩笑话?
沈璧毕竟是个七岁的孩子了,被人这么打趣,若是他,他也会恼。
季北城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打算下次再见到沈璧,跟他道个歉。
第12章 祠堂
第二天的饭桌上依然没有沈璧的身影,季北城忍不住问沈秋泓,“伯父,阿璧呢?为何不见他来吃饭?”
“他?在读书!”沈秋泓将一只烧鹅腿夹到季北城碗里,轻描淡写道:“不用管他!北城,快尝尝这个烧鹅,这可是我家厨子的拿手菜。”
那烧鹅色泽金红,皮酥肉嫩,刚刚端上来已是香气扑鼻,惹人食指大动。可季北城却吃得食不知味。
他只在沈府住了三天,就已看出来沈璧和沈秋泓之间似乎不如他们父子那般亲密无间。难道这天下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一样的么?
“北城,过几日伯父要去福州一趟,阿璧的兵法和拳脚都与你相差甚远,伯父不在,就麻烦你多教教他。”
“伯父放心。”季北城本就希望能多点机会跟沈璧见面,弄清楚他那般排斥自己的原因,自然痛快应下。
晚上闲来无事,他打听沈璧的住处,一个人悄悄跑去看沈璧。
房门紧闭,季北城只能从窗户上看到一个孩子的剪影,似乎正读书,只是身形太过瘦弱单薄。他欲敲门,正巧见福伯端着个小巧精致的汤盅过来。
福伯见了他也是一楞,似乎没料到季北城会出现在这里。“季公子是来找小少爷的?”
季北城点头,看了眼福伯手里的托盘,问道:“阿璧还没吃饭吗?”
“吃过了。小少爷近来整日练拳,常不能按时吃饭,消瘦的厉害。老奴看着心疼,叫厨房每晚炖上一盅汤送来。”
“那你快快进去,我在檐下坐一会儿。”
福伯张张口,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也不妥当,伺候了沈璧喝完汤,便离开了。
季北城等他走远了,才起身,推门而入,“阿璧,你在看什么书?”
沈璧听到他的声音,抬起了头。一双幽亮的眼睛里,极快地浮上一层厌恶,“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即便季北城比沈璧大三岁,可毕竟自己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沈璧那么厌恶他的原因?
他尚未走过去,沈璧的眼里已噙满泪花,“不许你踏入书房!出去!”
如此激烈的反应让季北城迷惑不解地收回脚步。或许福伯能给他答案。
福伯听完他的话,却是摇头,“少爷每日都需完成侯爷布置的功课,今日的背诵尚未完成,他一时焦急……还请季公子不要计较。”
是这样吗?
虽明知道这个答案并不是他要的,季北城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追问。“是我打扰阿璧了。只是读书习武,非一日能成,一蹴而就,伯父为何逼迫他如此之紧?”
福伯笑的苦涩,“虎父岂能有犬子?”
两日后,季北城在绿波亭又遇到了沈璧,他的半边脸上有极淡的紫红色痕迹。季北城自小也是受伤无数,一眼就看出那痕迹是受伤所致。
“阿璧,你受伤了?”他说着伸手要摸。
沈璧连连后退两步,捂着半边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不要你管!”
季北城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焦急道:“走,我带你去找福伯,让他请大夫。”
沈璧惊呼一声,试图掰开季北城的手指,“你松开!”
挣扎间,季北城看到他的手臂处还有两条青紫的细痕,忙掀开他的袖子,细瘦的胳膊上纵横交错着数条青紫色的伤痕,仿佛如一条条丑陋的长虫,“阿璧,你在哪里受的伤,怎会如此严重?”
沈璧仿佛炸了毛的小老虎,恼羞成怒地猛推季北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