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一想到此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让人剁了那骗子,那混蛋甚至不是为了普通人的正义感戳穿他的,全是为了保全自己把人亲爹推出来当炮灰。
本来钟父觉得自己并不是封建保守的家长的,对于儿子跟男人搞对象也没多大意见。
但要真的让那骗子成了他们家的人,这两个混蛋第一次闹的时候他和家族被波及成什么样现在已经看见了,他和兄弟们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第二次折腾?
钟父瞪着叉烧儿子,仿佛他回答一句“是”就要上来抽他。
钟里予就不乐意父亲的态度了:“说什么骗子?那多难听啊,爸我知道你不喜欢嘉嘉,不过你得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是咎由自取,是法律给你的审判,干坏事的人哪儿能怪揭穿举报的人呢?”
“他那是揭穿我?他那是糊弄你个傻子好自己脱身。”钟父气得要死:“他接近你什么目的你忘了?”
“你自己身上的本事家当放外面有多馋人你不知道?他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只不过那骗子格外聪明罢了,别人都发现不了的事他倒是找到了线索并且捞到你这么个傻子。”
说着钟父点点头,对于这点他不能不客观的评价一句,确实是后生可畏。
他自己是知道儿子有了神秘的机缘,以至于现在变成超脱普通人的存在的,实际上他们偌大一个组织,凭一己之力连根拔起,那些超出常人的力量肯定得泄露一二。
钟父和当时家族里核心的几个老家伙都看到过,但没过多久,那些老家伙的记忆就模糊,逐渐用各种理由逻辑自洽,意思是你只知道他这叉烧儿子有本事,但绝对想不起当时的事了。
唯独他还记得,那便说明,除了至亲以外,这种事在规则上是不会显露于普通人的世界的。
钟父猜那个骗子也有至亲属于叉烧儿子这样的存在,他查过对方,父母均是不事生产的混混。
小时候那小子跟着父母一起生活,混迹于三教九流,过得不算好。
后来年轻时远走他乡的舅舅回来,实在看不下去孩子跟着父母造孽,便给了贪财的姐姐姐夫一笔钱,把孩子接到身边自己养。
不久后那骗子的父母因为卷入纠纷,一个死于接头斗殴,一个死于入室抢劫,之后他老舅便成为了法律上唯一的监护人。
那小子如果按照原生家庭的轨迹,长大后保不齐就是个坑蒙拐骗的混混,但鉴于他天生脑子灵活,犯罪天赋高,稍有机遇的话保不准还真能混出点名堂。
但后来被老舅精心教养,细心引导,长大了以后倒是看着人模狗样,一副社会精英青年的样子,看着前途无量。
他老舅也有问题,说是经营农家乐,但生意也就那样,名下的财产却非常丰厚,并且会定期增加。
三年多以前,那骗子老舅在无病无灾,体魄强健的情况下突然猝死,之后那小子便没日没夜的四处跑。
后来遇到回老家祭祖的他家叉烧儿子,两人立马就好上了,甚至还带了人回来见父母。
只不过在那期间被叉烧儿子意外发现动机不纯,为了祸水东引,那骗子直接把局面搅乱,戳破了他们的家族本质,在叉烧儿子陷入混乱之际逃之夭夭。
钟父平心而论,他以前觉得自己儿子有犯罪天赋,肯定能很好继承家业。
但他错了,反倒是那个骗子,虽然伪装得像个谦谦君子,本质才是心狠手辣的。
只不过对方的监护人把他教得好,让他在一般情况下伪装得像个人,但有特殊条件刺激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钟父欣赏那骗子,但儿子跟他搅和,吃亏的只会是这傻货。
于是他苦口婆心:“你忘了他当初怎么接近你的了?人根本就不见得喜欢你呢,过了这么久,你说说是什么让你又有了贴回去的心思?”
“因为他给我暗示了啊。”钟里予坚定道。
钟父倒吸口凉气,以为那骗子又想骗他儿子了,警惕的问:“什么暗示?他来找你了?”
钟里予点头:“我们不是约定好他再不出现我面前吗?三年来他也都好好的待在老家。”
“可就在上个星期,他出来了,虽然只出来了两秒,但我看懂了这就是给我的暗示。因为他知道只要离开原地我就会发现,这不是引着我过去见他是什么?”
“四舍五入不就是不好意思开口所以给我搭了梯子,暗示我好好表现把他追回来吗?”
“你——”钟父刚咽下去的老血又涌了上来:“暗示个屁啊,合着是你一头热在这儿白日发梦。”
“你个叉烧玩意儿到底遗传的谁?不要脸也得不要脸对地方,这他妈是人家给你台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