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纪大了,但也保养良好,五十许的人看着还不到四十,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轮廓都不比年轻人差,甚至多了股长久以来的上位者沉淀出的权利魅力,
钟父做了一辈子人生赢家,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眼前这么个带孝子,让他野心腰斩不说,还成了业内笑话。
本来是不想见这讨债的,但无奈现在待的监狱都是他投资修建的,由不得人。
见了不孝子,钟父没好气:“又来干嘛?你爹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上坟频繁点倒比现在有意思些。”
钟里予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爸你瞎说什么呢?不过是二十年而已,你出来也才七十出头,要是表现好争取减刑那就才六十多。”
“你看隔壁那做房地产的穷鬼,七十多了还当总统呢,我知道您事业心重,到时候出来我也可以资助你从村长做起,咱们一步步爬到权利顶端啊。”
饶是钟父出来的时候都做了无数心理建设,还是被这带孝子张口就气得血气上涌。
不过同样的话题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生了个儿子脑子有坑,悲哀的是他还这么多年都没意识到。
于是咽下老血,不耐烦的问:“老子不跟你扯别的,你今天来想干嘛,赶紧说,说完了滚。”
钟里予脸色闪过一丝扭捏:“爸,我记得有次我妈不是坚决跟你离婚,还气得差点剁了你,哦对,你耳朵上那道疤就是当时被我妈砍的,还是我送您去医院缝了十几针呢。”
“但后来又不了了之了,您怎么哄回我妈的?”
钟父唯一愿意跟着带孝子聊的就是老婆了,闻言脸色也没那么难看,反倒带上了笑容。
才准备说话,立马意识到不对:“你什么意思?以前你不是说成熟的父母就得学会自己处理感情纠纷,不要拿孩子当挡箭牌吗?怎么这会儿突然问起这个?”
钟里予不好意思道:“这,这不是来找爸你取取经嘛,虽然爸你一辈子不干好事,好勇斗狠——哦对了,我听狱警跟我说了,您昨天还跟金伯伯打架呢。”
“再怎么他也是您的前辈,当年还是被你送进监狱的,您俩争了一辈子,都一把年纪了在监狱怎么还跟小学生似的呢?我可听说您又拉帮结派了。”
钟父脑仁突突,猛的一拍桌子道:“少他妈废话,你没事取什么经?还是取破镜重圆的经。”
说着倒吸一口凉气:“你个叉烧玩意儿别告诉我又想跟那骗子搅和?”
第26章
钟父反思,自己今天能有这下场,其中七成原因是当年哆嗦的时机不对,生下了这么个带孝子。
要不是那天晚上气氛太好,月亮格外圆,玫瑰格外香,美酒的味道格外醉人,他跟老婆兴致格外高昂,太过努力造成用力过猛,让这带孝子突破重围,就不会有今天了。
小时候这家伙就格外“善良”,会打爆虐待小狗的大孩子的头,会把故意踢掉残疾人拐杖的混混从楼梯上扔下去,会把蛇扔进假乞丐的碗里。
当时他和老婆还欣慰来着,说这孩子宽厚仁义,又不乏果断狠辣,是他的种,是他大好江山的继承人。
只不过钟父不希望他只学会好勇斗狠,加上那些年帮派纷争混乱,道上规矩祸不及家人,但谁又能指望亡命之徒的良心?
于是这孩子从小被送去国外,自认为自己是东南亚富豪之子,接受超精英教育,天资聪颖,在各个领域都有不俗表现。
直到这里钟父都是满意的。
原本的打算是等他学业结束过后,便告知家里的真正产业结构,自己也还精力充沛,稳妥的将权利过渡给他之后,一边能暂时退休弥补这么多年没能好好陪老婆的遗憾,又有他坐镇后方直至儿子完全驾驭整个家族。
打算得很好,只没料到二十岁那年他卷入一场飞机失事的事故,侥幸生还后便借口对飞机有阴影,又拖两三年才回来。
不过回来之前,这小子回到国内祖籍老家,说是要去祭祖,这一去就祭出事来了。
之前说现在的下场,有七分赖这不孝子,那么另外三分,算到那骗子身上绝对是不冤枉他的。
要不是那个骗子祸水东引,真要意识到儿子厌恶家族产业,并且有那能力一举摧毁的时候,自己当然也能调整策略,不管怎么说先稳住傻儿子保证自己的自由,那么产业顶多由明转暗,而且借助儿子的强势也并非不能把损失从别的方向找补回来。
这会儿好么,让他骗子不管不顾的捅破,并且戳穿他的打算,直接为了防止他死灰复燃断了这么多年的人脉后路,不孝子把家里的灰色产业给清了个干净,还把他关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