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又软又凶/美人就酒(6)
“走了走了,一会儿再来陪你的夫人。你看看你腰上的伤,真想落下病根?”说着,他还坏心眼地伸手戳了下仙泽的腰窝,一股酥酥麻麻的疼冲上头皮。
顾叔是天下三大名医之一,擅长易经动骨的伤,就是手段有些残忍,哪怕是再英雄好汉的病人,也逃不过晕倒休克在挫骨捽灰的疼痛中。
他拧着眉头,按了按仙泽的背部,气得连胡茬都在抖:“你个死娃娃,都二十多岁了还做这么莽的事,不要你的修炼了?”
仙泽脑袋埋进被子里,闷闷地不说话。
“这次看你爹要怎么收拾你,”顾叔毫不留情地下了手,为仙泽先舒缓经络,“你爹不过是去了趟黄山,才一个月,你就把这个女人娶了回来,你那两个呆在这里的哥哥也不拦你。”
“再不娶她,师姐就要嫁给别人了。”仙泽委屈得很。
顾叔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要嫁人与你有多大关系,说不定她都不认识你。”
仙泽不说话了,好似在生闷气,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忍着点。”顾叔的手挨上仙泽腰上的筋骨,开始发力,
很疼,仙泽攥着拳头强忍着,双手被攥出了血痕,而且腰窝附近的肌肉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太疼了,疼得他头皮抽搐。
可是必须保持清醒!顾叔曾和自己说起过,只要用自己发动内力修复经络,加上顾叔的医技,会比常人恢复得更快些。
估摸着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刚刚有所好转,仙泽就按耐不住了,立马就想要往花霖的房间跑。
可刚坐起身,父亲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泽,我想和你谈谈,收拾一下,来大堂。”
说罢,父亲便走了。
仙泽皱着眉,已经猜到等待他的是什么,赶紧跑到了花霖的榻前看了两眼,而后才不舍地匆匆前往大堂。
两位哥哥也跟着他,生怕幼弟做出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
三哥两手揣在袖子里,小跑着跟在仙泽的后面:“四弟,一会儿记得把态度放低一些,别再这么忤逆父亲了。”
大哥直接把手搭在仙泽的肩上:“老四啊,听哥一句劝,认个错就完事了,父亲也不会把你娘子直接休了不是?”
仙泽听到哥哥的劝导,认真想了想,问道:“那两,两位哥哥,你们说我,我能打过父亲吗?”
两位哥哥齐齐扶额,这是个什么破弟弟啊!
仙家大堂,肃穆,寂静。
最高的石台上端坐着一个男人,暗红色的深衣一丝不苟地从肩膀贴到地上,细长漂亮的眼睛带着眼尾的上翘,在端庄温润的脸上平添了一抹媚气。
这是仙家家主,也是仙泽的生父。
他的第四子仙泽正跪立在大堂中央,抿着唇,倔强得很。
在过去的大约整整一柱香的时间里,大堂只有几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泽,你可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家主缓缓开口。
仙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抢了他的先。
“父亲,四弟也是一片痴心,”大哥是急性子,没忍耐住,出言帮忙辩解道,“请父亲不要过于责罚,这也,也算是情有可原。”
“你不必为他说辞,”家主看上去也不恼,只是微微责备,“老大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平心静气?”
“父亲教训的是,”大哥低了低头,“可是四弟他。”
坐在他旁边的老三见情况不对,赶紧抓住他的袖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哎。”大哥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大堂就此重归于静。
“师姐她没有错,”半晌,仙泽摇了摇头,神色坚定,“我会帮她找出病因和真相。”
“当年的事,铁证如山,你的这个…师姐,怎么就没有错了?”
“那件事原本就是蛊王做的,和师姐没有关系。”
“蛊王早在十年前就灰飞烟灭,泽,你怎么还学不会明辨是非?”家主有些恼了,“还是说,你在为了这个女人找借口?”
“父亲,请给儿子一个机会。”
仙泽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家主眼神里似有闪烁,眸底深沉,又叹了口气:“但你知道,我们仙家从不养废人。”
“是。”
“既然你选择了和此女同心同德,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有朝一日她若废了,无论有没有子女,你都不再是我仙家的人,明白吗?”
“明白。”仙泽想也没想地答道。
“好,”家主神色变得有些哀婉,“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的母亲。现如今花霖嫁入我仙家声势浩大,门下的几个世家恐怕要生事端,这件事因你而起,也必须因你而结,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