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馋你的血(3)
金鳞除了一口行李箱,就是个穷鬼了。
知道了这个事实,金鳞无奈叹了口气。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弱小又孤独,正想着囊中羞涩,无处可去。突然看见人群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闪而过。
福至心灵,金鳞头脑中哗啦有一朵烟花炸开——她愣住了!
陈知舟?!
她快速反应过来后腾地起身要去追。
但还是慢了一步。
一对夫妇靠近了金鳞,突然就挡住了她的去路,说:“美丽的小姐你好,你看起来很困惑?”
声音有些熟悉,金鳞抬过脸,而余光里瞬息闪过的那个身影好像是她的幻觉。
妈蛋,这夫妇俩是不是来捣乱的?!
她脾气有些爆,正想口吐莲花,这一看,又让她给愣住了。
哇哦!
是熟人诶!
第二章 金鳞求欢惨遭拒绝
那是一对法国夫妇,脸上都长着毛茸茸的金色汗毛及一对漂亮的瓷蓝色眼睛。他们手里拿着相机,那是一种老式胶卷相机,但金鳞知道,现在这个年代一台相机价格不便宜。
重点不在相机,金鳞看见这两个人可激动了,就跟沙漠里头走投无路的人遇见了绿洲,关键那绿洲里还有一座小房子,里面有两个法国人,对她说:欢迎!
见她视线落在相机上面,那位法国男人笑了笑,挑了一张照片出来给金鳞看。
那是一张金鳞坐在台阶上的照片。
一窠红的星,一窠绿的星都是霓虹装饰。水一样的裙裾覆盖着台阶,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纤细,手掌托住了下颔,灯光打来,侧脸柔和在光晕里,就这样望着远方,不知到底在看什么。
像一个误落红尘的仙境仙子。
嗯……这朦胧的角度,金鳞对着自己都痴汗了。
“小姐,这张照片很美。希望小姐不介意我冒犯了你。倘若你不喜欢,我们可以马上删掉。”有口音但是中规中矩的汉语。
金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何止是不介意,是太开心了。
法国女人以为金鳞有些不高兴:“可爱的小姐,你怎么?”
金鳞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我不介意,只是我眼下有个困难,不知道怎么解决。”
对方顺着就问是什么。
金鳞想了想,委婉地掰了一个故事:“先生您好、夫人您好。是这样的,我现在需要一个临时居住的地方,但因为我真的是太不小心了,弄丢了朋友的联系方式,还有我的钱和证件。现在正苦恼着没有地方可以过夜。”
“你向警察局报案了吗?”女人问。
金鳞眼睛都不眨:“报了,可是他们让我等等,给我打了临时证明让我住在旅馆,这期间我的钱都花完了,我被赶了出来。”
“太可怜了,你找到朋友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好像还记得她住在哪个地方……只是需要等我的证件补办好我才能去找她了。在这之前,我可能在附近的车站找个地方……”
金鳞知道,在精致又充满艺术细胞的法国人眼里,苟且是一件多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她还没说完,法国人追求浪漫的生活叫他们觉得金鳞真是非常的可怜,她们问金鳞愿不愿意去她们家住宿一晚。
金鳞在心里狂叫着欢呼,我愿意,我愿意!就差嘴巴一张、两手举起把人家狂抱住转个圈圈表示感谢了,可脸上只是露出一个小小惊喜、怕打扰人家但又希望的纠结表情。
“那样多麻烦你们……”
Omy!她一直觉得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对方用法语叽里咕噜讲了几句,随后两人再次和善地表示可以接待金鳞。
事不过三,金鳞很愉快的答应了,因为她知道,第一次如果不表示地婉转一点,在这个法国男人心里可能会留下个不懂礼貌的印象,而如果她第拒绝了第二次,这个法国女人就不会再邀请她了。
套路啊套路,都是熟悉的套路。
广场人声噪杂,渐渐才把金鳞包围起来,金鳞看着路灯下的人,恍若隔世,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总算是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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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法国夫妇是金鳞曾在法国学习时的恩师。现在的皮埃尔·盖尔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叔,一身绅士味道迷人。雪伦·盖尔是皮埃尔教授的发妻,两人后来一同在巴黎学院美术学院教学现代美术。艾林与盖尔夫妇相识,托艾林的福,盖尔教授很是照顾金鳞。
在巴黎学习的时候,因为金鳞也是个中国人,雪伦教授常会讲到她在中国的生活,那是一段浪漫又令人怀念的时光,在中国常怀念祖国的家,但是回了祖国之后又常常想起在中国的日子。
盖尔两人在中国住了几年,没想到是这个时候。万幸,金鳞对这两个教授的性格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