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242)
沈执气得狠,抓过一把澡豆使劲往身上搓,试图将身上搓洗得干干净净,最好把属于谢陵的气味全部洗掉。
在水里一直扑腾捶着水面。浪花震得屏风摇摇欲坠。
谢陵在另一面慢条斯理地清洗,曲线流畅的手臂和后背极好看,就连手腕上的青筋都恰到好处的跳动。
长发披肩,玉雪似的人,仿佛山巅皑皑白雪,圣洁得不可冒犯。他与生俱来便贵不可言,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总是洁白无瑕,如白璧一般。
不偷看就不是沈执了,他使坏地在屏风上扣了个小洞,脸贴在上面,绞紧喉结地偷觑谢陵。目光大胆,毫不避讳。
谢陵微微蹙眉,唇角一勾,随手掬了捧水泼过去:“想看就大大方方地游过来看,自家哥哥怕什么。”
“我才不想看。”沈执推开屏风游了过去,从背后环住谢陵的腰,小虎牙轻轻啃咬着羊脂白玉似的肩膀,含糊不清道:“你怎么生得这么好看?”
“你也很好看。”谢陵将人抱了过来,抬手抚摸着沈执的侧脸,“阿执最最好看。”
“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当初在青州,你跟我成亲的事,还算数么?”
“自然算数。”谢陵正色道:“回头我便让青辞对你改
口,让他唤你哥哥。之前成亲仓促,礼数不甚周全,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给你补上,你我一起纵情山水,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谢大人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两人抱得严丝合缝,紧密无间,互相将对方揉进骨血里,天与地之间茫然一片,唯有彼此之间互相救赎。
沈执缓缓地从喉咙里吐出一丝甜腻的热气,眼前雾蒙蒙的,他合了合双眸,轻轻吐出一句:“谢陵,我恨死你了,可我也爱惨你了。”
顾青辞接到信时,一个字一个字地通读下去,读到关于沈执的事时,整个人一僵,缓慢地蹲下来,紧紧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反复确认之后,将信凑近火苗烧掉,连夜带着顾香混出城去。守城门的士兵皆是沈执的旧部,听闻顾青辞出城办事,毫无怀疑直接将人放行。
谢陵信里言元瑾已经从京溪逃了出来,恐怕要不了多久,沈执未死的消息就要传入皇宫,顾青辞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往京溪的方向去。
如今战火纷飞,一路上尽是官兵和难民,稍有不慎就要被抓去充军,约莫行了三日路,在去京溪的半路,于官道旁救下一女子。
人间大雪纷飞,官道上积雪皑皑,这姑娘一身薄衫躺在雪地里,长发遮住了半副面孔,顾青辞见其可怜将之救下。
同哑姐一起把人抬上了马车,顾青辞吩咐马夫继续赶路,抬手撩起姑娘面上的头发,一张同沈执神似的脸,猛然映入眼帘。
顾青辞大吃一惊,一声“沈执”差点唤了出来。
这人正是逃出京溪的元吟,正欲前往京城求助皇帝。
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整个人瑟瑟发抖,往角落里缩。
顾青辞轻声道:“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去京溪不过是投奔亲戚,并非叛军。我姓顾,这位是我长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元吟冷眼盯着二人,一路上摸爬滚打,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警惕性非常高,一副随时随地都要跳车的架势。
顾青辞苦笑,出去同马夫驾马去了,哑姐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比划着手势让元吟喝下。
元吟见其面容和善,不像个坏人,又是个哑巴,渐渐放松了警
惕,接过碗往嘴里灌粥,喝得太急,呛得满脸通红。
哑姐拍了拍她的后背,比划着手势让她慢点喝,又从旁寻出干粮和水囊,一并递了过去。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若我此次寻到堂兄,定然报答!”
如今兵荒马乱,顾青辞离京时匆忙,不敢收拾东西,怕被旁人瞧出了端倪,随身带了些盘缠,每次遇见城池便下来置办些干粮。
暮色才压下来,顾青辞寻了间客栈暂时落脚,思及救下的姑娘满身是伤,遂寻了个大夫过来。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开几帖药,修养几日便好了。顾青辞付了银子,安排哑姐先回屋里休息,亲自熬了药给元吟送去。
元吟缩在床上,一见他就往角落里躲,满脸惊恐。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便好了。”顾青辞抬眸深深凝视着元吟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她同沈执神似,不由自主就放软了声音,“来,先把药喝了,有什么话喝完药再说。”
元吟见其生得眉清目秀,温润如玉,倒不像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公子,可自己却是不认识他的。端起碗小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