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241)
这是他对自己的生命画上最完美的句号,即便短暂的生命终将走到了尽头,还是竭尽全力地保护谢陵。
保护他悲苦人生中唯一的光明。
“你是我此生信奉的神明!”
沈执一字一顿,满脸认真道:“唯一的神明!”
“……阿执,我的阿执。”谢陵伏在沈执颈窝里流泪,将人环得紧紧的,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这样两人就永远不会分离了。
当初换蛊自然是很疼很疼的,而且还是沈执自己动的手。全程意识清醒,精神抖擞。
当时他也好害怕,抱膝蹲在破烂的屋子里,周围杂草丛生,人烟稀少。嘴里咬着匕首,满脑子里都是谢陵。
耳边是元殊一声比一声痛苦的低吟,喉管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浑浑噩噩了好几个晚上,疼得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
每次在生死之间苦苦挣扎时,谢陵总是不在他的身边。
沈执偏过脸去,仍旧冷冷道:“请你出去!”
谢陵不吭声,低头亲吻着沈执的脖颈,将他全身上下吻过一遍,神色专注认真,仿佛对待圣贤那般。
沈执蹙紧眉头,等谢陵的唇贴过来时,张嘴就咬,一直尝到了血腥味才肯停手:“还不出去?”
“阿执。”颤颤的吃痛声缓缓响起,耳畔滚烫,沈执被烫得浑身一软,当即就软了心肠。
“哥哥,你是想以此惩戒我么?”他放软了语气,舔舐着唇边的血,牵着唇角笑了起来,“来啊,狠狠地鞭挞
我,教训我,管教我,让我再也生不出半分邪念,来啊,正直无私的谢大人!要不要叫点人进来,让大家都看一看,堂堂中书令大人谢陵,是怎么跟我共沉沦的!你身上的白衫还干净么?”
“阿执,你明知我并非此意。”
“嗯哼,我怎么知道你哪个意思?”
谢陵没兴致同他绕舌,才将人松开,迎面一阵掌风,沈执高高扬起拳头,努力了很久,这一拳就是打不下来,气得抓过衣衫。
里衣湿了半截也没法穿,只能抓了亵裤套上,光着膀子随便套了件外裳,匆忙之间抓了个东西就走。
谢陵被他攥住手腕,跟着下床,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关你屁事,别跟着我!”
“……”
沈执顺着他的目光一瞥,见自己竟然攥着他的手腕不放,当即更恼火了,觉得自己真是下贱,送上门来供人玩弄,一点骨气都没有。
怒而甩手,沈执跳脚怒骂:“谢陵,你这个混蛋!我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了,这辈子才遇见了你!”
“这点我不否认。”抬手将沈执的衣衫拢好,谢陵抬起湿漉漉的眸子道:“衣服穿好,别让人看见了。”
沈执这满身的凌乱,脸色通红,一看就是才狠狠地欢爱过。
“混蛋!谢陵,你这个疯子!”
“多谢沈公子夸奖。”谢陵不由分说地将人拉回去,按坐在梳妆台前,沈执几欲弹跳起来,又被谢陵按坐回去,“别动,这又不是哥哥的腿,椅子也坐不住么?”
“我不理你了!”沈执打也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只能双臂环胸跟自己生闷气。
谢陵重新扯了白布,一圈圈地帮沈执缠绕后,之后打了个漂亮的结,望着铜镜里气鼓鼓的少年,笑道:“阿执,你看镜子里面有个好俊的少年!”
“哼!”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生得这般俊俏,到底是谁家的少年郎?”
“哼。”沈执从鼻孔里出气,眼尾的余光往铜镜上瞥,见里面的少年气红了脸,旁边一位公子笑容满面地哄,当即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又哼了一声。
“我来看看是不是我家的。”谢陵捏正沈执的下巴,红着眼眶微笑着道:“笑一笑,好不好?”
“哼!!!”沈执重重地哼了一声,两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反正不是你家的,凭什么笑给你看!”
“哦,原来不是我家的,对不住,认错了,告辞。”谢陵松手,抬腿就走。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沈执忙拉他的手腕,恼怒道:“再哄一哄不行吗?我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给块骨头我就冲你摇尾乞怜!你多哄一会儿,难道会死么?”
“我的小公子啊,饶了我罢,让我去冲个凉行么?”谢陵摊手,苦笑道:“哪有哥哥当成我这样的,竟然成了弟弟的阶下之囚。”
“哼,哪有弟弟当成我这样的,竟然成了哥哥的胯下之臣。”沈执同他争锋相对,毫不相让。
谢陵回眸瞥他:“你别跟着我,我只是去洗澡。”
“我也去洗澡!”沈执强调道:“只是去洗澡!”
二人一前一后跑去洗澡,中间隔了个屏风,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互相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