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17)
沈执不理他,双眸紧闭,偏过头去把脸埋胳膊上,半边耳垂红得充血。很久之后,才低声道:“我可是……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我丢人现眼,就是你丢人现眼,你不能……不能让别人进来。”
“沈公子说话好没道理,刚才是谁造反骑我身上,还作势要刺瞎我一只眼睛?”谢陵抬手擦掉唇上的血,暗骂了句狼崽子,沉声问:“为何又不刺了?”
沈执抿唇未言。
“说话!哑巴了?”谢陵冷笑道:“我告诉你,我治你的法子很多,你别逼我一样样地试!”
沈执哽咽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是中书令,朝廷命官,若是被御史台知道,你居然私底下这么教训弟弟,定然要参你一本。”
“你是我弟弟么?”
沈执哑言,猛然抬脸望他,就听谢陵冷笑道:“你就是个白眼狼!我今日不妨告诉你,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趁早断了逃跑的念头,抓回来就乱棍打死!”
谢陵又低声骂了几句,见沈执神色黯然地低着头,又觉得心烦意乱。抬腿便出了房门。
幸好屋里生了炭火,即便不穿衣服也不冷,他本以为谢陵一去不回,可未曾想他又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提了食盒,里面一盅热气腾腾的鸡汤。谢陵不放他下来,直接喂至他的唇边。
“乖乖听话不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弄得满身伤痕才肯乖顺。”
沈执喝了一口,忙躲开,吐着舌头道:“烫烫烫!吹一吹!”
谢陵横了他一眼,低头给他吹温了,复贴在他唇边:“快喝,明日我还要去衙门处理公务,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我会吩咐霜七,
什么事都不用你做,你好好背背书就行了。”
沈执喝完一盅,没理他,谢陵作势脱他裤子,他才忙道:“好!我知道了!”
谢陵简直蛮横得不讲道理,沈执喝了盅鸡汤,胃里有食,没过多久,又僵蛇回暖了。
他暗暗懊恼不已,怎么想起来发疯,同谢陵扭打的。这下好了,压岁钱没了,自己还挨了顿揍,衣服都被人扒了。
虽然不疼,但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越想他越气,越想越委屈,死咬住唇,就是不哭,两眼恶狠狠地瞪着谢陵,虽未曾动过手,可似乎将他凌迟了千万遍。
“再瞪,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谢陵合着一身里衣躺倒,被子拉过胸膛,合眼就睡,“老实吊着,别吵到我睡觉,否则我就把你裤子扒了,喊人进来。”
沈执只要一想到,自己不着寸缕地被所有人围观,浑身都发颤,羞耻得浑身滚烫。
第10章 半死不活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唾骂谢陵,从他祖宗十八代,一遍遍地骂了个千百回,最后又顺带骂了一遍元祁。
谢陵一直未睡,静静听着沈执微不可闻的喘气,以及他时不时的呼痛声。
他想,如果沈执能同他好好认个错,保证以后再也不背叛他了,那他就顺水推舟饶过他。以后沈执还是谢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子。
还能是他谢陵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
可沈执似乎从不觉得自己三年前的背叛,到底有多恶劣,又如何伤人,一心全是自己委屈,还满口谎话。
似乎在他眼里,那六年的感情,不过是镜花水月,而谢陵同元祁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很久之后,沈执才低低地道:“哥,我知道你没睡,放我下来吧,手都快吊断了,我会听话的,我保证。我再不听话,就让我全家老小……不,让我不得好死。”
谢陵道:“就凭你先前的顶撞,打断你手都不为过,如何有脸讨饶的?”
沈执闷闷道:“怎么没脸了,难道你不是我哥哥么?”
谢陵不肯理他了,翻身继续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外头传来吵闹声,有人大喊着“抓刺客”。
谢陵霍然翻身下床,抽出墙面长剑,抬步往外走,沈执大声道:“哥哥哥!松绑,给我松绑!”
“自己躲好,不准出来!”谢陵回身一剑将绳索砍断抓过屏风上的衣服,往沈执怀里一丢,“穿好,别让人看见了!”
沈执抓过衣服就穿,再抬眸时,谢陵已经出了房门。他如今内力被封,出去了也帮不了忙,索性就躲在房里。
忽听旁边一声巨响,一个黑衣人撞破窗户掠至屋内,沈执大惊失色,一句“哥哥救命”,还未喊出,脖颈立马被刀架住。
黑衣人沉声道:“小主子,是我!”
沈执一愣,脱口而出道:“夏司?怎么是你?难道皇兄改变主意了,愿意救我脱离苦海?”
夏司道:“恐怕不能如小主子所愿,主子另有打算,委屈小主子了!”说完,挟持着沈执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