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贵人谁会这么高调,戴二爷摆摆手,往旁边让了一步,围观的百姓也都好奇的朝那边探着脖子看去。
就看到一行约莫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三位穿着官服的人,身后则是两个随从模样抬着一块用红布盖着的东西,紧接着则是四个拿着锣鼓唢呐奏着的人。
戴二爷眼睛一瞪,顿时感觉不妙,指着当先的三个人,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是他们。”
他认出来了。
霍繁篓也看出什么来,猛然转眸去看顾若离,她朝他微微一笑。
“此间可是霍大夫所开的医馆。”那一行人径直在医馆前面停下来,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随即领头的冯匀走了进来,高声问道:“霍大夫可在?”
霍大夫?谁是霍大夫?
旁边的人顿时好奇的议论起来。
“是不是前几天在戴氏百草堂前面治吞钉子的霍大夫?”
“那不就是延州瘟疫的那位霍大夫嘛,我当时也在,还和她说话了。”
“她人在哪里,谁是霍大夫。”
大家顺着那人的话,纷纷好奇的去找。
就在这时,顾若离走了出来,步伐不快不慢,从容不迫的往前面一站,福了福,道:“小女便是。”
哗啦一声。
像是平地惊雷一般,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她是霍大夫,她居然是霍大夫。那个延州治瘟疫,在百草堂治吞钉子的霍大夫。”
“上次她离开后就再没见过,原来在这里开了医馆,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戴二爷听完掏了掏耳朵,回头问随从:“她说什么,她是谁?”
“霍大夫啊。”随从觉得莫名其妙,霍大夫就霍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二爷,霍大夫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吗。”
戴二爷也不知道他,可是又好像在哪里听过,他揪着旁边的百姓,问道:“这霍大夫,什么来路。”
“你连人身份都不知道,也敢砸人家医馆。”那人一副你脑子有病的表情,“延州大头瘟听过没有,就是霍大夫治好的。”
戴二爷一个没站稳,打了踉跄被自己的随从扶住。
我的娘,这个小丫头,居然是延州来的霍大夫,太医院和礼部翻遍京城要嘉赏的霍大夫。
他这是……
戴二爷头晕眼花,手哆嗦了起来。
他在人家春风得意的时候,给人家找了晦气,最重要的是,这春风是圣上送的。
怎么这么倒霉。
冯匀看着面前带着帷帽的小姑娘,心头一愣,觉得这小姑娘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可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蹙眉愣怔了半刻,随即道:“霍大夫,请接旨。”
话落,冯匀的往旁边退了一步,随即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抖开手中的明黄的卷轴,顾若离忙跪了下来,随即周围的人也都惊骇的就地而跪。
“延州瘟疫,朕甚感欣慰……”来人抖开圣旨,一长串词往下念,旁边的百姓听的云里雾里,可却是大体听出了里头的意思。
圣上是说,延州瘟疫霍大夫功不可没,她小小年纪有此修为,他为杏林出此英才感到欣慰。
圣上还说,医儒一家,金银大俗,他赠牌匾一张,以兹鼓励,望将来顾若离能潜心修为,造福百姓!
话落,来人收了圣旨,笑着道:“起来吧。”
顾若离起身,对面三人立刻回头对身后的人道:“打开来,让霍大夫瞧瞧。”又抱拳向天,“这是可是圣上的亲笔墨宝!”
话落,身后的红绸刷的一下落在地上。
御笔题封,烫金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可比赏赐金银不知好了多少。
有人念着道:“悬壶济世。”落款是枚红章,他们看得清,却不敢读出来。
真的是圣上亲笔。
悬壶济世啊,这是多大的荣耀,所有人低低的欢呼起来,赞叹不已。
顾若离朝一边的戴二爷扫去一眼,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块牌匾,她收回目光,再次跪下,朝皇城的方向磕头:“民女谢主隆恩!”
“霍大夫。”冯匀含笑,柔声问道,“这牌匾给你挂在哪里?”
挂在哪里,当然是中堂上啊,顾若离笑着道:“不敢劳驾几位,我们自己挂,就挂在中堂上!”
“无妨。”冯匀手一挥,他身后跟着的人就立刻抬着牌匾过去,廖掌柜抬着手道,“我家有梯子,我去取来。”他夫人在一边锤着他,“说什么废话,还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