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哥儿听着析秋的夸奖,就笑弯了眉眼,敏哥儿在一边坐着,脸上就悄悄拽了拽鑫哥儿的衣服。
太夫人看着鑫哥儿很高兴的样子,又看了看析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娘。”析秋看着太夫人问道:“我下午想把陪房喊到府里来见一见……我不大懂规矩,是不是要去和二嫂拿了对牌?”
太夫人让奶娘将鑫哥儿和敏哥儿抱出去玩,她自己则让紫薇穿了鞋,正坐在炕上回道:“不用,每个房里都有各自的牌子,丫鬟们进进出出禀了各自的主子就可以了!”说着正好吴妈妈端着药进来,太夫人就问道:“老四那边的牌子你可知道,都是谁收着的。”
吴妈妈看了眼析秋,笑着点头:“奴婢也不大清楚,许是紫阳或是宝珠吧!”
析秋却暗暗蹙起了眉头,原来各房都有不同的牌子,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
“我稍后回去问问!”
她看着吴妈妈将药递给太夫人,太夫人一口饮尽,析秋就很乖巧的将炕桌上的蜜饯盘子端过去:“娘身体哪里不适?”
太夫人顿了一顿,有些意外的看了析秋一眼,在盘子里捡了颗蜜饯放在嘴里含了,淡淡的回道:“老毛病了,当年在苗疆时落下的!”
析秋若有所思,没有再说什么,便辞了太夫人带着丫头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析秋离开,太夫人便歪在炕上问吴妈妈:“陪嫁来的,没有得力的妈妈的跟着?”
吴妈妈就收拾了碗又擦了手,坐在炕下的脚踏上给她捶着腿:“听说是没有,奴婢去了两次都是一个叫春雁的大丫头的领着的,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总归是年纪轻了些……”
太夫人叹了口气没有接话,吴妈妈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太夫人已经拧着眉头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太夫人才缓缓的开了口:“从明儿开始,让奶娘抱着敏哥儿去给她请安吧,总归是嫡母,礼数不能缺了!”
吴妈妈就笑了起来,点头道:“奴婢晓得了!”
析秋回到房里,便将紫阳和宝珠喊了过来,萧四郎房里就只有两个丫头,四个粗使婆子伺候着,平日里萧四郎也不常在,所以丫头婆子比起别的房里,总是有些懒散,这两日析秋也没得空去管,今儿确实要问一问才好。
紫阳和宝珠经过这两日的留意和相处,原本的戒备心放松了不少。
待她们行过礼,析秋问道:“今儿找你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我才进府许多事也不大明白,便想问问你们。”说着,又指了面前的杌子:“坐着说吧!”
紫阳和宝珠一愣,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哪里敢坐推诿道:“奴婢们站着回话,夫人想知道的事,奴婢们定知无不言。”
他们原还是想看一看萧四爷对四夫人的态度,毕竟四夫人没有得力的娘家,出身又不高在府里若是没有四爷的照拂,便会举步维艰,若是这样她们自己也要掂量掂量才是……
析秋也不强求,就点点头问道:“四爷房里的事,原是宝珠负责,那四爷平日里穿的衣裳,鞋袜是都放在房里,还是别处也有?”她看过萧四郎的衣柜,里面零零散散的衣服一堆,但大多都是半旧的,有的甚至没有穿过就已经摆旧了,很疏于打理的样子。
宝珠就垂着头回道:“四爷的衣物房里摆了一些,书房里也摆了一些,就连外书房里也有一些,奴婢平日只将四爷要穿的衣服叠好放在柜子里,至于要穿哪一件,都是四爷自己决定的。”
难怪会是这样的情况,他自己找衣服,自是顺手拿了,哪会去翻别的。
“那两个书房的衣物,都是谁在打理?”
“是四爷身边的天益在打理,不过若是换了衣裳,天益也会拿进来让我们洗了,我们拾掇好后会再返送回去。”紫阳在一边接了话。
“辛苦你们了。”析秋面露赞赏又问道:“那平日院子里可有人值班,都是谁在安排,我瞧见院子里也有小厨房,里面可配了灶上婆子?”
紫阳一一回道:“平日里四爷不常在府里住,便是回来也不用我们值班,院子里的事都是我在安排,厨房如今只烧烧水,一日三顿的饭菜吃食,还是大厨房统一送了过来。”紫阳回答的很清楚,她始终低垂着眼睛,自始自终没有抬头去看析秋。
宝珠则不同,说着话眼角便会偷偷去瞄析秋。
析秋仔细看着两人的表情,暗暗记在心里,又转头看着宝珠忽然问道:“如今房里执事的牌子,是谁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