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杏将外套脱了,又抱着手炉暖着回道:“没有,不过端妈妈和心梅回来,说四小姐正在大少爷房里看书呢,大少爷房里的炕烧的不热,四小姐就差了端妈妈和心竹回来取衣服。”
析秋皱着眉头,心里越发的不安。
可到了中午,佟析砚却又安安稳稳的回来了,她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可第二天佟析砚又去了外院,这一次却是去找徐天青,析秋让司杏远远跟着去了,司杏回来说四小姐去和徐天青借了本书就回来了,没有多做停留了。
析秋心里越发的狐疑,她觉得佟析砚这样的反应很不寻常,可她去了外院却又好好的回来了,难道她是去和佟慎之和徐天青打听蒋士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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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妈妈坐在佟析砚的脚边的榻上,手捧着参茶满脸愁容的道:“小姐您中午也没吃几口,把这参茶喝了,可不能熬坏了身子啊。”
佟析砚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端妈妈,抬手接过茶碗一口饮尽,眼也不抬又落在书上,语气毫无起伏的道:“您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端妈妈迟疑的看着她,她这两天眼皮一直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可四小姐除了话比以前少了,人也沉默了许多,其它的她也没觉出哪里不对。
她心里担心就犹豫的站在房里,没有立刻出去,佟析砚却忽然抬起头来叱道:“妈妈不出去,可是等我出去来让你?”
端妈妈一惊,四小姐可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她顿时眼睛一红,端着碗开了门就出去了,可又不放心佟析砚,就让心竹进来伺候着。
佟析砚垂着头去看书,可是过了许久书页都没有翻动,脑海出了蒋士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喊着她的画面,再也容不下别的半分,这时心竹推门进来,她想也没想就将手里的书扔了出去,瞪着眼睛去看心竹:“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主子,我说的话竟是半点用也没有了。”
心竹被佟析砚的样子吓的哭了起来,跪在湿冷的地面上,磕着头道:“奴婢错了,小姐消消气!”佟析砚冷笑一声:“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是!”心竹胆战心惊的又将门关上,就默默的守在门外,过了小片刻,房门突然打开,佟析砚就穿着厚厚的衣服走了出来,看也不看守在门口的心竹,心梅道:“我一个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着!”说完,抬脚就出了院子。
心竹,心梅根本不敢上去,却又满心的担心就跑着去找端妈妈。
佟析砚出了门,就迅速绕上了小道,穿过小花园直奔东跨院,东跨院门口守着的婆子见到佟析砚,就笑着蹲身行礼,佟析砚看也不看他们,就飞快的跑到王姨娘空着的院子里,趁着没人又闪进上次和蒋士林见面的夹道,迅速脱了外面套着的夹袄,露出里面心竹的衣裳,又把头上的朱钗拔下来,将头发打散梳了个丫头的发髻,跑到角门边颤抖的去摸析秋曾经说过放钥匙的砖,夹道里穿堂风如针般打在脸上,她的额头上却满是汗水……
摸了半天,她终于找到那块可以活动的砖头,拿出钥匙来去开了角门,因为大老爷不在家,书房的里只留了两个小厮守着,天气冷小厮早不知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她就迅速出了书房的门拐了上了抄手游览,就看府门前的影壁,她绕过影壁就见到外院的侧门,侧门边守着两个年轻的小厮。
小厮没有进过内院,更不可能见过佟府尊贵的小姐,见佟析砚一副二等丫鬟的打扮,就笑着迎过来道:“姐姐好,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佟析砚紧张腿都在发抖,她极力平稳了情绪,露出一副倨傲的样子来,道:“四小姐要吃鸿雁楼的桂花糕,打发我出去卖!”说完又瞪了眼小厮:“好好守你们的门,内院的事岂是你们能问的。”
小厮被她一斥,那还敢多问什么,就笑着道:“那劳烦姐姐把腰牌给我瞧瞧吧。”府里凡事出府的下人,都要有房妈妈给的对牌才可以,若是没有无论是谁也不能放出去。
佟析砚就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拿出对牌来,在小厮面前一晃:“看清楚了?”
这么一晃小厮哪看得清楚,可佟析砚这样凶的样子,他们哪敢要求再细细看一遍,就一个低头哈腰说看清了,另一个则去打开了门。
见门打开,佟析砚激动的都快哭了出来。
她提着裙子飞快的上了台阶,忽然身后小厮又喊住她,她心一下自己提到嗓子眼,颤颤巍巍的头也不敢回问道:“什么事?”
小厮就笑着迎过来,讨好的道:“雪天路滑,姐姐要不然就在门口稍等等,让小的去给您跑一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