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城市里天天都有悲欢离合,俗烂剧情随处上演。阮湖也不至于背起行囊远赴天涯,最后留给
大众一个飞机划过苍穹的寥落画面。她不过是搬去了姐姐家,两个孕妇一起安胎,特热闹喜庆,连恶心都不怎么犯。
阮母狂躁过一次,说小妮子你还真整了个东窗事发?!
阮湖一句话就把阮母的话堵了:“妈,言魏之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就是不想打掉这孩子。”
阮母知道阮湖有多喜欢言魏之。当初心里面要死不活了,表面还喜洋洋地撑着,直到后来回家过节晕倒了,三天没醒,全在叫那浑小子的名字。
阮母说造孽啊造孽,就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儿又打来了,说孩子何辜,跟他爹谈判谈判。阮湖又摇头说不了,我怀着孕受不得刺激。阮母又跟阮河说,你妹说她受不得刺激。
阮河笑了两声,妈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彼时阮湖正在做孕妇瑜伽,清清灵灵的音乐显得她特超脱。阮河说,“你早不喜欢言魏之了吧?”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儿。”阮湖头也不回,就声音有点颤。
呵,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第二天,阮河就带着阮湖上馆子去了,理由是做姐姐的看你可怜,请你吃烤鸭。
当时已经入秋,道路两边叶子金黄,在正午的日晖里明明灭灭。阮湖望着窗外的画面想起有一年也是秋光正好,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吃到一半,阮河的手机铃想了,说出去接个电话。阮湖乐呵呵说去吧去吧,自己往嘴里又塞了一卷烤鸭。吃得有些急,肚子开始隐隐作痛,阮湖拍了拍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骂道:“儿子啊儿子,我为你可受了不少罪。以后你出来了,捣腾两年就得懂事,不准飞扬跋扈,不准吊儿郎当,好好伺候你妈。切菜做饭送水果,买菜洗衣擦地板,这可都是你的事儿。”
一个清越的男声忽然在耳畔响起:“这么虐待言小阮,你是他亲妈吗?”
阮湖一惊,抬头望着言魏之,愣了。
“你怎么来了?”
言魏之笑着指指窗外,阮河扬一扬手机,跟阮湖招了招手,遛了。
一人厚脸皮地在阮湖身旁坐下,挺顺手拍了拍肚子,说:“儿子不怕,爸爸来了,以后我会留在你跟你妈身边,保护你们一生一世。”
阮湖愕然抬头,骂道:“你俗不俗,还一生一世呢。”忽然眼泪却滑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如秋日急雨。
阮湖至分手后哭了半年,再也不会哭了。然而四年轮回一过,她的人生如浆糊般搅着搅着前后聚拢,如今看来,还是粘稠稠的喜泪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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