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湖的行李箱红彤彤的,个头是言魏之的一倍。言帅哥走上前去,淡淡笑了说:“来了。”然后很绅士接过阮姑娘的行李箱,带她去办托运手续。
柜台接待见了言帅甜蜜一笑,问:“先生要靠窗的还是靠走廊的座位?”
阮湖在旁边竖起耳朵听,听到此言顿时有些磨皮擦痒,言魏之余光在阮湖身上扫了扫,道:“靠窗的。”阮湖眼睛闪亮了。
候机厅等飞机的是时候,言魏之趁此机会给阮湖灌输了些常识,无外就是些新加坡的民俗民风,阮湖总结下来三个字:大杂烩。言魏之笑了,说:“年轻的小国家,世界各地的人都有,也算大杂烩了。”
阮湖问:“你当年在那边生活时,说英文中文呢?”
言魏之想了想:“还是说英文的时候多。”
阮湖白他一眼:“瞧你那得瑟样,拽洋文了了不起啊。”
言魏之笑了,摸摸她的头说:“小浆糊,如果迷了路就到处问一问,新加坡大多数人也会说中文,然后找就近的地铁。那里地铁四通八达。”想了想,又取出一个手机放到阮湖手里,“这是我往年的手机,过去办一个本地卡,以防你丢了。”
阮湖摩挲着手里的机子,黑色翻盖的三星,她记得。然后她问:“这手机里还存着我的照片么?”
言魏之愣住,正要回答,登机广播响了起来。众人纷纷起立,一并朝着登机口走去。阮湖手指哆嗦了一下,慌忙将手机塞进随身包,排队登机去了。
飞机起飞有隆隆声,等到了万丈高空有如静水扁舟,感觉不出是在移动。言魏之把靠窗的位子让给阮湖,知道小姑娘那点想看云彩层层的心思。
阮姑娘拉开遮光板一路盯着,远天的云朵奇形怪状,机身下的云彩如点点棉花,日晖万丈洒在其间,像蜂蜜一般,阮湖自觉浪漫,把棉花糖与蜂蜜的比喻说与言魏之听,言帅哥说:“你这是饿了。”
正巧飞机有点颠簸,骚动间阮姑娘抓住言魏之的臂膀,说:“我好多年没做过飞机了。”算了算,又说:“四五年了吧。所以坐飞机是什么感觉,我都快忘了。”
言魏之轻声笑了笑,问:“怎么都不出去玩?”
阮湖转过脸,看着层云外艳阳如金,“因为那时你说过,从今以后,我想去哪里,你都会带着我去。所以我以为,今后的旅程,都会与你一起,谁料不是。”
言魏之愣住了,空姐推着食车,开始发早餐,言魏之望着阮湖的侧脸发神,良久他说:“那个手机里,只有你的照片。”
飞了近六个小时,飞机终于到了新加坡的樟宜机场,三航站宏伟轩敞,阮湖下了飞机啧啧赞叹,说小小坡岛,整得跟美利坚似的。
言魏之笑了笑说,“美利坚许多机场都不如这个。”随即又叹道,“当年我在这里时,还没有这座航站楼。”
即刻办了手续,推着行李出机厅,老远有看着有人高举着“软封 SOFTFONT”的牌子。言帅哥带头走了出去,与来接机的俩人客套了一番。
新加坡华人一般说英文,几人溜着洋文,听得阮姑娘浑身不自在。英文这玩意儿,学得再好久了不用也会忘。阮湖虽说名牌大学毕业,现今的水平至多能看能听。
正无趣地站在旁边四处张望,忽然听身后传来一声:“小湖。”
清越的声音十分耳熟,阮湖回头望去,瞬间笑靥如花:“你怎么在这里?”
言魏之心下一跳,不由失了神,木讷回头望去,见迎面走来一男子西装革履,剑眉星目,见了阮湖的表情如西湖濛了细雨,点点微波颇为缱绻。
那人扫了言魏之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又望向接机的俩人,又标准的美音问了声好。
那俩新加坡人见了此人肃然起敬,说了声朱总好。
阮湖听了笑起来,说:“你辞职两年自己闯荡,果然出息了啊。”
那人宠溺笑了笑:“拖你的福。”
其实俩人也就好朋友正常对话,言魏之怎么听怎么暧昧,心中暗生不爽,冷冷扫了阮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朝那人伸出手:“言魏之。”
眼前之人听了他的名字眉毛略微一动,也伸出手,说:“朱零雨。”
听说男人把名字起的女气些,命数格外好。这朱零雨的名字,不但女气,而且朦胧。言魏之心想,还真是西湖飘雨了,随即又扯起嘴角问:“朱先生江南人士?”
朱零雨临危不乱,笑说:“我是杭州人。”
言魏之嘴角抽搐一下,点了点头。阮湖打断他们,说:“我怎么觉得你俩像江湖中人会面,机锋暗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