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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286)

  吓得侍书三人急忙避了出去:老爷如此做是不是也太过了——男儿膝下有huáng金,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是绝不会跪女子的!

  红裳也是一惊,想挣扎着要坐起:赵一鸣如此她却是当不起的,也是根本没有不必要的。

  赵一鸣却按住了红裳,然后拜了两拜:“裳儿,为夫的对不起你!”然后起身后又道:“裳儿,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说到后面四个字时,赵一鸣是咬着牙说出来地。

  红裳一时间也有些呆呆的:赵一鸣是古人,同现代男人是绝不同地——是现代的男人也不会跪一个女子吧?而且赵一鸣是一个十分重视礼教地男人,而且是一个很自重、很自律的男人,他又非是年少轻狂地时候,他如何能做得出来跪拜这种事qíng来?他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止来?

  赵一鸣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向红裳表达他的歉意:是他的错儿,全是他的错儿,不关宋氏、不关凤舞的事儿——只是他的错儿!

  不论宋氏说过什么,不论凤舞哭诉过什么,赵一鸣知道自己这样问也不问就认定是红裳的错儿是很不对的——虽然凤舞是他的女儿,虽然凤舞受了伤流了半身的血,但他也不该问也不问红裳一句:他的错儿就在于他没有相信红裳。

  赵一鸣不断的自问着、反省着,不断的后悔着、自责着;但他同样清醒的认识到,不论他现在有多么的后悔,都已经于事无补——大错已经铸成!

  赵一鸣除了恼恨自己之外,更加担心的是红裳自此后心伤难愈,担心红裳会有什么病根儿落下,所有的愧疚与担心加在一起,让赵一鸣真得无所适从。

  赵一鸣想来想去,认为不管礼教如何,不管是不是男人地位贵于女子,今日的确是他太过份了,做得太对不起红裳,他不能只坐在这里后悔,或是想在日后好好对待红裳补偿她——日后是日后地事儿。最终,赵一鸣抛开了所有的顾虑,抛开了自幼所学的礼教,对着红裳诚心诚意的拜了下去,他地一拜都是他的悔恨,都是他对红裳的歉意,却没有想以此来要求红裳原谅他的意思:要红裳原谅他,需要他在日后好好的相待红裳,让红裳再一次的相信他,而不是简简单单地一拜后,就算拿出了他的真心诚意,要求红裳就此原谅他——如此的赵一鸣才真是一个男人。

  赵一鸣只拜了两拜是因为对父母长辈是三拜,他拜红裳不能多过父母去—礼教对于赵一鸣来说,不可能完全地抛得开。

  赵一鸣要走不是因为拜了红裳后感觉不好意思见人,而是他要去惩治宋氏,还要去责问一下凤舞:她的伤是如何来的,为什么要如此诬蔑母亲与妹妹,为什么要把妹妹打成这种样子。

  红裳看着赵一鸣轻轻一叹:“夫君——”赵一鸣身形一凝,然后回转身来道:“裳儿,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外间,侍书沉默了好久看向画儿:“也许,老爷也不是那么没有心吧?”

  画儿一时没有作答,过了好一阵子才道:“这个要看日后老爷会如何做了,还要看夫人是不是还能再信得过老爷——其实夫人不信老爷更好些。”

  侍书与画儿所想不想,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心思同画儿争辩什么,所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后就闭上了嘴巴:夫人如果能和老爷恩爱到老才是幸福吧?

  红裳:“夫君多虑了,妾身没有什么不妥。”

  赵一鸣:“裳儿,你想吃茶吗?”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不,我只想求夫君一事。大姑娘与宋氏的事qíng,能不能jiāo由妾身来处置。”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红裳神色平静如同没有一丝波纹地水面儿,可是却让你再也看不到水面之下的东西。赵一鸣低声道:“夫人的身体——”

  红裳轻声道:“可以吗,夫君?”

  赵一鸣轻轻一叹,他现今哪里能说得出拒绝红裳的话来,可是他实在是不放心红裳的身体:“当然可以,不过夫人也不必着急处置事qíng,我让人把宋氏向凤舞关到房里,等夫人身体好再做处置如何?”

  红裳没有作答,先扬声叫了侍书等人进来,然后

  画儿和霄儿的手坐了起来:“我地身子没有事儿,破了一点儿,没有什么妨碍,今日事还是今日毕吧。”

  赵一鸣看着红裳的倔qiáng,心下更是痛不可当,可是他只能点了点头:“那好,一切但凭夫人处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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