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不好,好似对不起夫人一样;说吧,绿蕉的事儿老爷是知道,老爷都不说,自己一个奴婢多什么嘴呢?
红裳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指着脚上地鞋道:“晚上你们起来倒水或是做什么。一伸脚就穿上了。而且又软又轻又暖和。在冬天地时候穿上它不是极好吗?”
红裳看画儿地神qíng。更加确定名叫绿蕉地丫头同赵一鸣之间一定有事儿。
侍书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画儿。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她指着小丫头手中地另外几双拖鞋说道:“那这几双就是夏天穿得了?”
红裳取了一双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这鞋做得一点儿也不比二十一世纪买得差啊:“嗯。就是夏天穿用地。糙垫儿做底凉慡一些又不会冰到了脚。不过。你们地手真巧啊。”
画儿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站着。神色有些许地尴尬。而侍书也没有开口。她对红裳笑了笑。然后悄悄扫了一眼画儿。
红裳也没有再说话。上前就着小丫头地手。把拖鞋一一看过了。便挑了深蓝缎面儿与深红缎面儿地拖鞋各两双对侍书道:“包起来吧。一会儿去上房时。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带上。”
送东西吗,谁都会送的。红裳自听到凤韵的话,便明白薛家地姑娘是在用东西收买人心,而且她收买的很技巧:她是想一点一点儿的收买,给谁的东西每次都不过多,但却经常不断——她不是一下子就想同人家亲热起来。
红裳想到薛姑娘的心计便忍不住一叹:薛姑娘送出去地东西也是因人而异:对自己送得礼物不轻不重,让自己不好推辞;而送凤韵的就是讨小孩子喜欢的玩具与漂亮的纱花儿。
想到这里,红裳知道不只是薛家二老再打赵家的主意,而薛家姑娘看来也不想只是在赵家住个几个月,她八成想住得更长久一些。不过,红裳不打算让她如愿——她已经同赵一鸣说过了,他不能再纳妾。
赵一鸣以前的妾室,红裳只能接受别无选择择,但赵一鸣日后想再纳妾,红裳是绝不会同意的。
红裳在心中不只一次地仔细想过此事,她爱不爱赵一鸣,都会同他认真的过一辈子,她根本不能容忍与人共夫。赵一鸣之前的妾室,红裳可以说服自己,但赵一鸣在她之后再纳妾,便是对她的不尊重了。
说到拖鞋,红裳前几日让侍书等人做的时候,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原因很简单:她想穿了,有拖鞋多轻便?所以她才想顺便给老太爷与老太太也做两双——反正不值几个大钱,却也能落一个有孝心地名儿,红裳何乐而不为呢?
不想歪打正着,薛姑娘给老太太也送了东西——想来不是送了一次,自己这里也刚巧儿做好了东西——就送到上房去看看,谁得东西更得老人家的心吧。
红裳认为自己地赢面儿要大一些:不过要在老太爷和老太太试穿过以后,他们才会对自己所送的东西表示赞赏。
当然,
有指望一双鞋就能收买到老太太,不过在老太爷那儿两个好印象分儿吧?日后说不定就用得着。
剩下地那几双拖鞋当然就是红裳自己的、还有赵一鸣地。红裳看了一眼还剩下的三双男子拖鞋:“这种棉的,还要再做得厚一些,你们老爷的脚一向是怕冷的。”
侍书等人答应着把鞋子拿下去了,该包起来的包起来,该放起来的放起来。
红裳把脚上的拖鞋也脱了下来,回到榻上坐下和侍书她们闲话了一会儿,也就该到上房去了。
侍书和画儿服侍红裳上车时,侍书忽然一拍额头:“画儿,我把夫人要送给老太太的拖鞋忘记拿了,我的好姐姐,你去取来好不好?”
红裳一指点在侍书的头上:“你真是越发的长进了。为什么不让个小丫头取了送到上房去呢?不要误了上房用饭的时辰。”
画儿已经转身跑了回去:“夫人,不会误了时辰的,婢子去取吧,很快就会回来。是我和侍书放的,小丫头找不到地儿。”
侍书服侍红裳在车子上坐了下来,在红裳耳边儿道:“晚饭的时候,婢子是不是去打听一下绿蕉地事儿?”
红裳轻轻一笑,极低的声音回道:“嗯,还是侍书知道我的心意。不过,千万要小心,莫要被人察觉出来。”
侍书点头:“夫人放心。”说完侍书整理一下红裳背后的靠垫,让红裳能坐得更舒服一些,便自车子上下来,若无其事的站在了车子旁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