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听了终于有了一丝jīng神,她翻身坐了起来:“取来我看看,什么时候做好地?我估摸着还要一两天儿呢,没有想到你们手脚挺麻俐的嘛。”
红裳不会女红,以己度人,认为手工的活儿做起来极其麻烦,怎么也要有个七八天儿才能做好。
侍书笑道:“这还快吗?如果不是这样子实在怪异,我们没有做过的话,早该做出来了。
夫人让我们做得是鞋吧?可是看上去又不太像,又有些像——”侍书说着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红裳笑着点头:“嗯,是鞋。”侍书已经高声儿叫人,画儿在外面答应着带人去取东西了。
红裳取了茶钟儿正吃茶,画儿带着小丫头拿了东西过来:“夫人,您让我们做地倒底什么?”说着,把手伸了进去:“是暖手的吗?可是这多出来的一截是做什么用的?”
红裳看着画儿把一双拖鞋套在了手上,噗一下子把一口茶水就喷到了坐在脚踏的侍书头上。红裳一面又是笑又是咳的,一面用手帕儿给侍书擦头脸:“侍书,你没有事儿吧?”
侍书不在意地自取了手帕擦拭:“夫人不用管奴婢,奴婢自己来就好。这本也没有什么,上好的茶水用来洗头,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地机会。”
红裳好不容易止住的笑,被侍书一句话逗得又笑开了。画儿已经取下了那拖鞋,帮着侍书弄头:“夫人,您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侍书笑道:“你套手上地那是鞋子。”
画儿愕然,然后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小丫头拿着地几双拖鞋:“软软的,半个脸,这能是鞋?穿得出去吗?”
红裳笑道:“那是在屋子里穿得鞋子,你们得空儿也给自己做一双,晚上起来时极方便。”说着红裳招手叫小丫头:“拿一双枣红色的鞋子给我,我穿给你们看。”
小丫头依然把红裳要得拖鞋拿了过去:这鞋,红裳是想在卧室里穿用的,所有底儿不过是多用了两层粗布夹了棉花做的,很柔软舒服。也因为如此,才让画儿认为绝不会是鞋子。
红裳双脚一伸就穿上了,走了两步道:“嗯,不错,很舒服。这是谁的手艺?”
侍书和画儿看着红裳穿着奇怪的鞋子走来走去,只是吃吃的笑,听到问仔细看了一下道:“是画儿的手艺。”
红裳抬头认真看了一眼画儿:“画儿手艺这么好啊?”
画儿脸上一红:“哪有,如果说红好的话,还是老太太屋里的绿蕉,她的手艺才叫一个好呢。她为老爷做得中衣,那针脚儿——,针脚儿也那么一回事儿。”
【七十九章 拖鞋与抹额】
裳和侍书正听得认真,不想画儿最后来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都笑了出来:“画儿,你这是说什么话呢?”
红裳心里却对画儿提到丫头绿蕉上了心:如果什么事儿也没有,画儿不可能中途改了话儿;而且听画儿的话中意思,这个绿蕉八成与赵一鸣有什么关系似的。
倒也不红裳敏感:画儿提到老爷做中衣时改得口。红裳心里很不舒服:一个薛姑娘还没有打发出门儿呢,这里又出来了一个绿蕉。
赵府偌大的院子里,倒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绿蕉这个人对于赵一鸣来说如果不是一个一般的丫头,他为什么没有向自己提起过呢?因为不好开口?
不好开口的、关于一个丫头的事qíng,红裳心中一声儿长叹: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被红裳一问,画儿的脸更红了,而且明显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这些日子跟在夫人身边习惯了,同夫人和侍书也太过熟悉了,居然一时间说溜了嘴,搁往日自己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儿?!
画儿懊悔的不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红裳和侍书没有了一点儿防备之心,原因其实是简单:她在赵府老太太跟前日久,看惯了人qíng事故,自然是明白什么是真qíng,什么是假意儿。夫人院子里的人待自己那不是在做假儿。
这些天儿与红裳等人相处下来,画儿打心里不愿意回老太太屋里去了:那里是人踩人往上爬,而夫人这里,似乎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哪个头疼脑热了,总会有一帮人围着你转,关心你。
画儿看了看红裳:“没有,只是奴婢一时嘴快,忘了奴婢的本份儿,在主子面前夸大奴婢们的本事儿,实在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