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相信了她的话,那么一定会不再防范什么,那暗中要害红锦的人自然好下手:到时能代她除去眼中钉,才真真是大快她的心;同时她还向容老爷和容夫人表明,她原本说得话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有意针对红锦。
而且还同时在红锦和容连城面前买好,一举三得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想得到的。
容夫人看了一眼刁氏没有说话,不过心下也不是没有这一层顾虑的:会不会是连杰那孩子一个想不开让人杀了棋儿的?
容老爷沉思一会儿:“嗯,我知道了。”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刁氏并没有气馁,她深知容老爷和容夫人的性子,明白他们没有斥责自己就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去;当下也没有再多提此事,而是说起了闲话来,最后还暗暗勾了容老爷几次:晚上到我房里来吗?
容夫人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笑,只是笑得让容老爷后背发凉,他连忙咳了两声:“我和夫人还有些事情要商议,你先回房去吧。”他认为还是打发走刁氏比较好。
红锦看到眼中乐在心底,并且她的疑惑更重:刁氏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有心机的,她怎么能在容家平安过去十几年呢?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了,最奇迹的是容夫人居然真就对刁氏容让那么一两分,这在其它妾室身上却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为了刁氏的家业?不可能的,容夫人只要一句话,刁氏家的那点东西不用半日就会烟消云散:容家的掌柜们对这位主母十二分的敬重,对她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的。
刁氏无奈只能一个人回去了,想一想容老爷这个月还没有在她的房中留宿呢,刚刚高兴劲儿便全没有了。
“会是……?应该不会。”容夫人看向了容老爷。
“绝对不是大哥做得,的确是有人指使棋儿害人。”容连城很肯定的说。
容老爷看了儿子一眼:“嗯,我也是这样认为;杰儿,不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太过优柔了倒是真的。”
红锦没有开口说话:就算容连杰是杀棋儿的人,她做为容家的新妇也最好不要开口;更何况现在并没有什么凭证,只是猜测而已。
白天便在各人的忙碌中过去了,而红锦和容连城终于可以手牵手到园子里走一走:他们夫妻喜欢在月光下散步,一句话不用说,只用眼角、眉梢传情已经足够醉人得了。
两个人走得极慢,绕过这个小湖前面便是一座假山;容连城轻轻的道:“累了吗?我们去坐坐?”
红锦想了想道:“不坐了吧,虽然说现在天气不冷了,不过石头还是太凉了;而丫头们又没有跟着,我们没有坐垫呢。”
“要什么坐垫,你有我就不需要坐垫;”容连城执起了红锦的手来轻轻一吻:“就算是你想要床,我也很乐意效劳的。”
红锦啐了他一口:“没正经。”容连城笑而不答,心道夫妻二人要得什么正经?如果他和她人不正经,红锦会拿剑杀了他吧?
他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红锦逗她:“那我和旁人不正经去了?”
红锦闻言看他一眼,正想答话时听到假山那边传来隐隐的哭声;她一拉容连城,夫妻二人驻足仔细听了起来,的确是有人在哭,而且是个男人。
容连城拉着红锦手轻轻走过去,借着月光探头发现是大哥容连杰:容连杰正在那里烧纸钱,面前还摆着一些桃酥,哭得正伤心呢。
红锦拉住了容连城没有让他过去,侧耳细听他在嘟囔些什么;不听还算了,这一听红锦的脸色变了。
容连杰并不知道有人在偷看他,一面往火盆里放纸线一面道:“你向来喜欢新衣,我给你多送些钱,你喜欢多少新衣就买多少新衣吧,现在也不怕有人看到会说你了。”
“你也是爱什么花儿、粉儿、头面首饰的,喜欢你就买,我会常常给你送钱的,你不用担心钱,只要你高兴就好。”
“桃酥是你最喜欢的,虽然不值什么你活着时却不能天天吃个痛快,今儿你就痛快的吃吧……”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红锦的手紧紧握着弄痛了自己,才没有冲过去给他两个耳光:这算什么?!他居然在给那个棋儿烧纸钱——这也就罢了,说得那叫人话嘛。
容连城拥过红锦,半抱半拖得远离了那假山:“锦儿,锦儿,不生气了,你生什么气呢,那是大哥他们一家的事情。”
红锦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她是在替贾氏不值。
容连城看红锦脸色不对,想了想道:“我不是说过四姨的话是胡说嘛,不可能是大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