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门口的丁敏,身子晃了晃,扶着门框,今天的打击对她有点多,再qiáng悍的神经都承受不了,现在就请封世子?那她的儿子怎么办?以她同岳宁侯的岁数差距,岳宁侯会走在她之前,将来不是自己的儿子承爵,她会不会被赶出侯府去?
丁敏死死的咬着嘴唇,提醒自己冷静,冷静。
岳宁侯轻轻抚摸儿子消瘦的脸颊,方才就有的念头经过刘氏提醒,念头更重了,虽然请封世子上由他做主,但他想知道丁敏的想法,“夫人且慢走,你说我应不应该请封?”
丁敏深吸一口气,不能慌,不能乱,她得表现的完美,转身对岳宁侯弯了弯膝盖,“妾身也以为母亲说得是,侯府早就应该册立世子了,如今陛下...妾身以为正是好时候。”
岳宁侯眸子也不由得一亮,立储当口,他请封原配嫡子为世子,旁人都会说他做得好,没准岳宁侯府没规矩的传言会弱一些,岳宁侯深刻感到名声的重要,道:“就依夫人。”
丁敏心中泣血,但她不能让刘氏看笑话,现在她已经琢磨过味儿了,她中了刘氏的全套,丁敏笑吟吟的说:“我也给皇后娘娘上个折子,说说请立世子的事qíng,如母亲所言,总不能让外人短嘴。”
岳宁侯点头,丁敏将伺候的奴才叫来,当着岳宁侯的面将伺候他的奴才都打了一顿,“往后再敢不尽心,仔细你们的皮。”
趁着这机会,丁敏将亲近的人安排下,往后她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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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隐忧
岳宁侯的请封奏折放在文熙帝面前,奏折的开头说原配嫡子多聪慧,多孝顺,文熙帝忽略,大多请封的折子全都一个调调,帝王最为注重最后两句话,‘不乱礼法,立嫡立长,恳请陛下册封臣嫡长子为世子。’
文熙帝提笔半晌,礼法,立嫡?在奏折的最后,写了一个字,准,并命内侍去岳宁侯府传旨,积累很多的奏折,文熙帝没心思看,一会想把二皇子记在皇后名下,一会又想起安国夫人所言,文熙帝暂罢立储的念头。
翌日大朝时,文熙帝当庭表示,册立储君一事暂缓。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看似宽和,说砍人时,菜市口一层一层的鲜血便是证明。最近两年,文熙帝有几分厌倦朝政,留恋皇后娘娘,同皇后如同一对寻常夫妻,对朝臣越显得宽和,多依赖首辅内阁,每年勾决的犯人也比以前少了。
但这些全部是表面上的,文熙帝对朝局的掌握并不弱,在某些方面有加qiáng的趋势。虽说越演越烈的立储风bào被文熙帝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可朝臣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以前先帝立储,文官还敢出声,那是因为先帝比当今更重视耿直的文人,着力培养文人御史的铮铮铁骨,先帝时文人当朝抗辩,即便说得都是先帝错处,先帝也不会怪罪,反而多加厚赏,那时文人清流少,且很有地位。
可当今...每年都有科举恩科,读书人很多,文熙帝也不会像先帝,收拾起文人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即便有靠近二皇子的大臣此时也也不敢冒头。
“宣旨。”
“喏。”
即便不册立太子,但不意味着文熙帝王不能做别的,太监总管展开圣旨,尖细高挑的声音响彻金銮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遵礼法,册封诸子为王,皇长子封晋王,皇次子封燕王,皇三子封越王,皇四子封辽王,皇五子封兴王...皇九子封鲁王。”
“谢父皇隆恩。”
从皇子的封号上足以看出皇子的受宠程度,虽然皇子封王没封地,但四皇子封的辽在偏远之地,九皇子的鲁王以齐鲁大地为号,二皇子的燕就更了不得,以都城燕京为号,这不就表明二皇子是帝王心中默认的储君?
二皇子虽然因没成为太子略有遗憾,但他做燕王明显高于众兄弟之上,他心中难免有些得意。他既然被文熙帝看重,自然不会露出喜形于色的狂狷之态,举止稳重,对兄长恭敬,对兄弟爱护,亦提出很多项举措,他虽然不曾结jiāo朝臣,但总是有人靠近辅佐燕王。
燕王的生母贵妃也不见任何的倨傲,去皇后宫中请安永远是第一个到的,对皇后比以前更为恭谨。
文熙帝心里对燕王是满意的,册立他为储君的诏书都拟定妥当,只要他感觉龙体不好,便可加盖玉溪昭告天下,一旦他龙归大海,太子继位也可杜绝纷争,京郊的兵权都在文熙帝手中,他还有检察院,有龙腾暗卫,即便信任燕王,此时他不会将这些jiāo给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