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如果做不好主持中馈的事儿,我让母亲出面帮你。”
“侯爷,我是您妻子。”丁敏呜咽,她已经看出婆婆不是什么好人,在刘氏手底下她绝对得不了好处。
岳宁侯将怀里的折子扔到了桌上,“我原本我打算明日向陛下请封诰命,今日...我太失望了,也算是给你个教训,往后你做什么事必须通知我。”
丁敏看着摊开的折子,“我真是为了整个侯府着想,您...你们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
岳宁侯不请封诰命,一是给丁敏一个警告,二是如果丁敏是诰命出门应酬的更多了,到时没准会惹下更多的祸事。丁敏不是不聪明,但她的聪明...用不到正地方,她的聪明比双刃剑还可怕,岳宁侯为了将来着想,必须得狠下心让丁敏清醒,牵扯着丁家的面子,诰命一定会落在丁敏头上的,早晚的问题罢了。
他已经忘了嫡妻的样子,只记得他温婉娴静,如今...岳宁侯去祠堂祭奠早逝的妻子,他碰见了儿子,岳宁侯陪着儿子追忆妻子,从儿子口中知晓妻子如何管家,如何制定规矩,在她活着的时候,岳宁侯从来没为这些事qíng发愁过,他只管在外经常赚钱,从不担心后宅出现什么问题,她总是处理得很妥当。
岳宁侯越想越觉得嫡妻原配好,对嫡子越发的看重,他忘了一点,当年岳宁侯府在江南,很少有人会招惹,如今侯府牵来京城,不是丁敏不争气,京城的局势换个寻常点人一样陷进去。
但她死了,以往又很贤惠,给岳宁侯留下完美的印象,岳宁侯相信如果她还活着,他不会像如今这样烦躁。
“父亲。”
“嗯?”岳宁侯拽住儿子的胳膊,“快起来,你跪着做什么?”
“如果母亲生了小dd的话,儿子恳求您册封弟弟为世子,儿子不做世子的,只求您看在我早逝的娘份上,给儿子留口饭吃就行。”
岳宁侯满脸的心疼,怒道:“你是原配嫡子,我将来的爵位是你的,是即便你母亲生了儿子,他也不会越过你承爵,你方才说得是谁教你的?谁在你身边嚼舌根子?”
“呜呜...呜呜...父亲...”
岳宁侯抹去儿子眼角的泪水,搂住儿子,目光落在嫡妻的灵位上,他也是时候下决心了,“不哭了,往后不许说方才的话,将来继承侯府的只能是你。”
“我梦见父亲不要儿子了,说儿子没用...母亲的儿子才是您疼惜的,不给儿子吃饭,儿子...父亲...儿子会争气的,别扔下我。”
岳宁侯将儿子抱得更紧,他晕倒了,岳宁侯亲自抱着他回屋,“找大夫。”
经过大夫诊治,他是心神不宁才会昏倒,而且大夫明确告诉岳宁侯,他儿子几日没膳食了。
此时赶过来的刘氏呜咽着说:“我可怜的孙儿,怎么这么重的心事?岳宁侯府缺吃的?竟然饿坏了我的嫡孙子?”
自怨自怜的丁敏,在岳宁侯去后吩咐不许人打扰她,府里的下人也没人给丁敏送信,有通知的人都被刘氏给截下了,直到大夫走后,丁敏才赶到,“侯爷,哥儿怎样?怎么会晕倒?”
陪儿子说话的岳宁侯看都没看丁敏,“你先回去,我想不想看见你。”
一边是继妻,一边是儿子,岳宁侯当然会看重儿子,妻子去了可以再娶,他的嫡子竟然几天没吃饭没人知道,丁敏不是一直照顾他的吗?外面的事qíng处理不好,儿子养不好,不是有奴婢在跟前,岳宁侯说得会更难听。
坐在一旁的刘氏嘴角微微翘起,丁敏进门她大方的jiāo权,什么事qíng都不过问,就是等着丁敏被内宅的繁琐弄得脱不开身之时,亲近嫡孙子来这么一下子,原先孙子跟她不亲,但因为又丁敏,孙子听话很多,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三日滴水未进...刘氏又让人在他耳边说一些受尽继母欺rǔ的嫡子的故事,效果非常好。
听说岳宁侯气冲冲的去祠堂,刘氏便将孙子推过去,她虽然不管是了,但在侯府生活了这么多年,人脉还在,听她指使的人还是听话的。
别看丁敏掌握着侯府,每一年的功夫,她别想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老刘氏就是看出丁敏外表jīng明,才敢频频在背后设套,老刘氏呜咽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嫡孙,儿啊,这话原本不应该我说,但...你同儿媳年轻,有些规矩不明白,我看是不是应当请封世子了,名正言顺的世子,料想哥儿不会再多想,儿媳也能得了贤惠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