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的父亲拿着银行卡,拿着珠宝首饰,拿着房产来补偿她一样,丁柔道:“因为诗词,更因为唯有木太妃才配得上这两个字。”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太妃殿下协助太祖皇后平定隐王之乱,何等的巾帼不让须眉?”
木太妃抿了抿发鬓,淡淡道:“因我当时杀戮过重,血色弥漫京城。伤了天和,丈夫儿子战死,唯一的女儿...死于城头。”
丁柔心一颤,死于城头?是定xing了?木太妃目光灼灼的看着丁柔,“如果你是师傅,当如何?”
“我...我...”丁柔眼底隐含着锋芒,“我会在南京时设计对付太祖皇帝,即便我将半壁江山砸了,也不会留给他一分一毫,我想看看落魄的他,用什么来娇宠皇贵妃,而天仙绝色美人会不会看上他,以为自己是qíng圣?”
剥了皇帝的皮,他还剩下什么?当时太祖皇后已经有儿子了,子承父业相比打天下的大臣也不敢说什么,太祖皇帝多享受了十几年的富贵。
木太妃阖眼,“师傅临终最后一句话也是如此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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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苦衷(加更)
随着木太妃说了太祖皇后的遗言,两人沉默了一瞬,丁柔垂头继续欣赏着竹筒茶杯,太祖皇后是盼着一同穿越的丈夫回心转意吧,他们在现代就是夫妻,同穿到古代,彼此另有婚约,他们费了多大力气才能在一处。她当时必定不相信太祖皇帝会移qíng别恋,许是当初还以为是因木太妃丈夫误会了。
“师傅常说一句话,皇贵妃除了是绝色之外,哪一点比得上她?她同太祖皇帝经历了许多,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理想,受过同样的教育,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知己。皇贵妃以及太祖皇帝后宫的妃嫔,哪一个懂得她所懂得的?我记得在天下一统后,太祖皇帝同师傅大吵一架,说师傅变了,宽容,理xing都没了,同师傅...”
“没有共同语言?”
木太妃的眸光同丁柔相碰,微微颔首:“师傅在手札里写了?”
“嗯。”
手札里没共同语言的这话,但她前夫说过,男人变心总是说没有共同语言,丁柔嗤笑道:“同只知道悲伤chūn秋的皇贵妃有共同语言?太祖皇帝真真是rǔ没了这句话,共同语言是在美人的肚皮上,胸脯上。”
“丁柔。”木太妃眼底有些是吃惊,这些远不是丁柔这个年岁能懂的,“谁教导你的?”
即便是穿越夫妻的女儿,受过太祖皇后的教导,木太妃可挥兵平叛,可血满京城,可说出不服者杀,亦可以疆场生子,箭she帅旗,做下世间女子少做的丰功伟业,然她始终是在封建社会长大的女子。
太祖皇后用心良苦,并未将她教导的思想叛逆,丁柔勾出一抹笑容,淡淡的道:“我在庄子上养病时,经常去落凤山,我从未同任何人提起,今日当着太妃殿下的面,我真的见到了太祖皇后的英魂,并在落凤山脚下,投中铜钱,后被母亲接回府里,去侍奉陪伴祖母时,蒙祖父不弃,得了太祖皇后手札,见识...学了太祖皇后几分。”
丁柔说话时,一直注意着木太妃的神色,在庄子上,养病,侍奉等关键词上丁柔加重了语气,别以为她如今在丁府里过得还不错,吃穿不愁,这些是她步步小心谋划而来的,并不是凭空得的,顺便试探木太妃,果然见她眼底闪过痛苦,丁柔不需要再试探了。
“你许是比我更像师傅,丁柔...我唤你小柔如何?”
木太妃眼里露出一丝乞求,丁柔心中不忍,然想到柳氏的卑躬屈膝,她又有些不忿,摇头道:“我是庶女,我不配。”
“...”
木太妃握紧茶杯,“丁柔,丁柔。”
丁柔瞧出她的痛苦哀伤,不过一瞬间,木太妃重新恢复了平静,“手札有没有写师傅反戈一击的原因?”
“不是因当今圣上?”
“师傅原本已然死心,后发现了..她的恩人,被太祖皇帝废了,师傅一辈子恩分明,最愧对于他,没想到他受了宫刑..”
丁柔瞳孔微缩,“是太祖皇帝做的?是怀疑他同皇后?”
这等渣男...木太妃长叹,“他是我的另一个师傅,我对不住他,无法为他报仇。”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恩人师傅,可能在木太妃小的时候唯一肯亲近她的人,给了她父爱,受过正统儒家教育的人,养恩再重,也重不过生恩,在律例上,杀养父报仇是徒刑,杀生父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