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牙根咬得咯咯直响,忽的起身,“你是巴不得想要做刘嫖的女儿吧,可是刘嫖没看上你,平阳,一会见到彻儿应该怎么说,不用哀家教你,既然你有慈母之心,就多想想曹襄,别让他受你的牵连。”
王太后让人看着平阳,气鼓鼓的离开,平阳长公主瘫软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襄儿,娘错了,娘错了。”刘嫖曾经劝过她,‘你不是我,皇上也不是先帝。’平阳直到现在,才明白没有一处相同的,她永远也成不了纵横两宫的长公主,刘嫖多聪明,明哲保身退了,只有她在上蹿下跳,皇上就是当热闹看吧。平阳心如死灰,为了儿子,她也只能像王太后说的做了,“最后,母后身边还会剩下谁?还会剩下谁?”
王太后疾步走出来,正好碰到得到消息匆忙赶回宫的田蚡,“姐姐,刘曦怎么能出宫?皇上不是应该昏迷的吗?“
王太有一肚子火气,甩了甩袖子厉色道:“你来有脸问哀家?你说过什么?全都jiāo给你,哀家只管等消息就好,现在呢?哀家看彻儿是醒了,没有调兵的虎符刘曦敢冲出宫去?”
田蚡嘴唇蠕动,抓住王太后的胳膊,眸光带着几许疑问,“皇上如果清醒的话,他为何现在不出现?皇上一现身,整个未央宫会完全平静的。”
“哀家怎么会知道皇上的打算?他虽说是哀家养的,但哀家从来没弄明白过他的想法,刘彻的心是偏着刘嫖的,在他眼里姑姑比哀家要亲。”
王太后推开田蚡,跪坐下来“你不是早就有安排?和哀家说即便皇上现身也有法子...田蚡,你不会打算明目张胆的弑君?”
“无毒无丈夫,姐姐,我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可是我低估了彻儿,低估了皇后掌控的昭阳殿,除非刘彻来长乐宫,否则安排下的死士即便混进昭阳殿,也靠近不了皇上。”
王太后脸色一变,将桌子上的果盘茶壶等扫过,怒不可遏:“田蚡,你胆子也太大了?彻儿再不好,也是你的亲外甥,没有彻儿,哪来的你丞相的位置?哀家错看了你,田蚡,哀家没你这样的弟弟,你给哀家滚出去。”
“滚出去,哀家和你一刀两断。”
田蚡低头看看衣摆处水渍,毫不在意坐在王太后身边:“姐姐,你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你...田蚡,你难道还有办法?”王太后抿了抿嘴唇,“你别指望哀家再出手帮你。”
“姐姐,别这么无qíng嘛,我不是平阳,让你谁便就舍弃了,即便你能保住太后的位置,没有娘家做依靠,没人助你行事,你不过是在长乐宫古老而已。”
“你还打算怎么做?”
田蚡将王太后心动,在她耳边低咛了两句,王太后拧紧眉头,“好,哀家明白了,田蚡,这是哀家帮你的最后一次,是不是能成事,就看你的本事。”
“姐姐,你就等着当辅政的太后娘娘吧。”
王太后让宫女重新上茶,当着田蚡的面,王太后毫无异常的先饮用,田蚡说了许多的话,也觉得口渴,并不取用桌子上的倒满茶水,嬉皮笑脸的从王太后手中夺过茶盏,抿了一口:“姐姐喝的茶才香甜。”
王太后手指戳了戳田蚡的脑袋,“就你鬼心眼儿多,哀家舍下谁,都舍不下你。‘
“那是,你是我姐姐...”田蚡脑袋发昏,身体向后倒去,眼前迷糊:“你,王娡...你...”
王太后弹了弹衣袖,“田蚡,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太小看我王娡了。”王太后蹲在田蚡跟前,在他上位昏迷的时候,轻声道:“哀家会照你方才说的做,若是成了最好,失败了都是你的主意。”
“你就不怕...没人帮你?皇上...”田蚡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大喘气道:“皇上不会相信你的、”
“你不是早就为田家埋下后路了吗?田玉,会帮我,你放心,田家有哀家看着倒不了,事不可为的话,哀家会让田玉带着你的头颅向彻儿投诚,这也是你的心愿吧。”
王太后伸手盖住了田蚡不甘心的眼睛,王太后和田蚡的感qíng非比寻常,她能走到这一步,田蚡对她的帮助很大,可以说在宫中最艰难最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是田蚡一直支持她,为了她不惜散尽家财,在王太后迷茫陷入困境的时候,也是田蚡一直陪着她安慰她,为她想办法,田蚡为了能取得刘嫖的欢心,曾经办成小厮跟在刘嫖身边,逗得刘嫖开怀,进而刘嫖才看重当时还是美人的王娡,才有了今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