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此时却一摆手:“我可没叫你杀她!”
“你不是说解决的嘛……”
“是,但解决的法子有很多种!”苏悦儿说着看向那光秃秃的院中空地言到:“我本来是想她死的,可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死一个叫红玉的丫头就真的有用吗?死了红玉,他们也能弄出第二个红玉,第三个红玉来,只要他们想!所以,她死不但不能真的解决问题,甚至还会让事qíng变的更加麻烦……”
“那你有何打算?”周和安的浅笑已收,眼中流露着cao心的意思。苏悦儿转了眼珠:“你是雾门门主啊,这巫蛊之术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周和安的眉一抬:“你要我对她下蛊?”
苏悦儿点头:“巫蛊术里,就我所知,除了毒杀一类,还有控制与降神,你应该有法子能cao控了红玉吧?”
“这个简单,就是不知道你希望我控制她到哪一步?”
“让她临阵反戈!”苏悦儿说着看向了周和安:“你应该没问题吧!”
周和安点点头:“我懂了,与其让她死了,悦王再弄一位出来,倒不如让她在重要的时候倒戈相向!”
“对啊,反咬一口的话,悦王的打算不但会被昭告出来,任安想要看戏就很难了,他就只能自己出手了。而只要他肯出手,我,便会有机会和他相遇,那我就能帮你把他给……”
“你认为他会来找你?”周和安有些狐疑,而苏悦儿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然,要知道,他希望水浑,希望大家都关注的是太子和悦王相争,彼时怕是皇上再是弥留或是人事不省,也都要睁大眼的看着他的儿子打败悦王,那样的话,任安这家伙定是借着悦王一跃而起,若悦王赢了,他大可最后关头用蛊毒要了悦王的命,又或者是扶了悦王做个傀儡皇帝也未尝不可;若悦王和太子势成水火,一时胶着不下,但两虎相争,彼时两败俱伤,此时他出手,众人毫无防备,谁又能耐他如何?他可就浑水里摸到鱼了;当然,要是悦王输的话……他也会挑起别的事来让局势乱,而眼下若悦王的算盘落空,栽赃陷害的事被抖搂出来,悦王等于不战而败,任安一定会找新的点来把水搅浑,而我,便是他能搅浑这水的最佳人选!不是吗?”
周和安沉重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没错!可是你的声名……”
“声名?哈,你觉得我还有声名吗?”苏悦儿故作出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惹的那周和安微微的咬了唇,继而说到:“你毕竟和他是兄妹……”
“那又如何?”苏悦儿丢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我只知道,老天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我若不活的恣意一些,可不是bào殓天物!”说完再度抓了包袱拎着看着周和安说道:“这事你可要办的漂亮啊!”说完便转身回屋,而周和安看着她推开门都要迈脚进屋的时候,才高声说到:“要想办的漂亮怕要夫人成全啊!”
苏悦儿闻言看了眼周和安,便见他已经扬起了那请柬,于是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
临近huáng昏的时候,太阳已经斜靠着山脚,再不透那火辣的热气,倒有些清凉感。
穿上一身淡兰色无图的衣裙,只cha了一支由白玉雕琢而成的白玉兰型的玉簪固定了发髻,苏悦儿一身素雅气息,瞧看起来倒有些小妇人的味道。由于是丧事帖子相请,哪怕是挂的羊头卖得狗ròu,苏悦儿也不能擦粉涂脂,但她要易容而去,又不能不图粉的去掩盖那些粘帖的痕迹,所以她在镜前踌躇着,几次皱起了眉头。
“可好了?”门板轻叩,是周和安在房外轻问,苏悦儿瞧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后,便到了门前一把拉开大门站在周和安的面前说到:“我咋瞧着我没一点门主夫人的威严,看着就和农妇差不多?”
周和安此时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袍,用银色的腰带束着,瞧看起来也似个书生根本没什么雾门门主的感觉。他看着苏悦儿的装扮微微的愣了一下,继而笑了:“我瞧着挺好的,倒有我们雾门的隐居之感,要知道,我娘平日里也这般打扮的。”
“我不是你娘!”苏悦儿直言的撞了回去,她多少能感觉到周和安有点恋母qíng结,所以她很机警的先qiáng调着。周和安立时有一点尴尬,但人却退后一步又看了看说到:“我真的觉得挺不错的,就是你脸上的妆容未免重了点,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