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刚好跨门进府,在影壁下立着听他把事情说毕,便就凝起眉来:“你是说,沈家四房在闹矛盾?”
青衣护卫颌首道:“是不是在闹矛盾小的不敢肯定,但今儿早上小的们曾亲眼见得他们大奶奶乘车去了陈府,然后季大奶奶回府后,这陈四奶奶也回了娘家,没到两个时辰,这四奶奶就乘车回来了,小的琢磨,这四房若不是出了事,寡居的季大奶奶便不可能跑到陈家去。”
安宁侯听他这么说,不由点了点头。片刻,他说道:“你先回去继续盯着,若有什么动静再来报。”说完又指着身旁的随从:“去把刘大人给我请过来。”
刘括为了随时响应安宁侯的召唤,早就把家搬到了侯府相邻的胡同。
听到传话,他撂了碗筷到了侯府,安宁侯已经坐在桌旁倒起了酒,桌上摆了三五样可口小菜,安宁侯以着难得温和的语气伸手示意他落座,一面道:“猜你还没吃饭,坐下来咱们哥俩边吃边唠唠。”
刘括称谢坐下,安宁侯与他碰完一杯,便道:“上回让你想想怎么才能泄了我这心头之恨,把顾家董家薛家还有沈宓都狠狠教训一顿,你可曾想出什么主意来?”
刘括凝眉道:“这几家都不是能随便惹的人家,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与极好的机会,咱们就是动了手也难免给自己带来祸患,我觉得当前情况下,还是稳中求胜为妙。”
第225章 央求
安宁侯干了杯中的酒,扶着桌道:“假如改变计划,先只教训顾至诚与沈宓呢?”
刘括想了想,说道:“若只对付他们俩,机会应该还是挺多的。他们二人关系亲近,只要动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十有八九会伸手相帮,虽不指望让他们丢官受斥,但暗地里让他们吃个闷亏,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做到。”
安宁侯唔了声,说道:“方才派去麒麟坊的人回来说,沈家四房里似乎出了什么事,他们四奶奶过门不入,反去了净水庵,这沈宣与沈宣兄弟间情分甚是亲厚,你觉得,这之中有没有值得咱们利用之处?”
“沈四奶奶去了净水庵?”
刘括抬起头来。
安宁侯点头。刘括遂沉吟道:“沈家治家甚严,甚少有什么小道消息流传出来,但我倒是曾听说,这沈宣原先在娶陈氏之后,纳过一房妾,去年这妾却又得暴病死了,按理说他们夫妻关系该更加转好了才是,如何会又生龃龉?”
安宁侯摆手道:“我关心的不是这层!你只需想想,这事跟沈宓能不能扯上关系,能不能把沈顾两方同时给掀了,让我出了这口鸟气便是!”
和气了没片刻,他脾气又禁不住上头了。眼见得沈宓如今日益得宠,去年还只是特许他去参加秋狩,这次倒是要以随侍近臣的身份名正言顺地跟随皇帝左右,这样的人不能为皇后所用,万一被楚王勾搭到了怎么办?
他就是直接毁了他,也绝不能让他落到楚王手里!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梁子在?
刘括连忙起身,称了声是。想了想,他说道:“不知道侯爷有什么想法?”
安宁侯看出来他是有了主意,遂缓了缓语气,说道:“我的想法是,要么借沈雁来扫光他沈宓的脸面!当然,这件事不能弄得太出格,毕竟沈家地位殊然,也要顾着沈御史的面子,万一败露了,惹得皇上替沈宓出起了头,到时候我反倒要吃不了兜着走!
“总之你想个一箭双雕的主意,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整垮了他们,让他们从此不能再与咱们为对是最好。这沈宓不是什么好东西,顾至诚更不是好东西!若是顾至诚或者顾颂死了,我倒要看顾家老儿到时候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他两眼里透出毒光,浑身不似先前那般光火,却有着铁了心的坚决。
“侯爷!”刘括听到这里不由心下骤凛。
谋害朝廷命官,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就是他们是皇亲国戚,可顾至诚身后不止有着荣国公府,还有着其余各家勋贵,沈宓身后也不止有沈家,还有大江南北这么多士子,倘若走漏一点风声,光他们口诛笔伐就足以将他们碾成肉酱了,皇帝那时又岂还能保得了他们?
他凝了凝眉,稍事镇定后说道:“如果能够不伤人命,最好是不伤人命。”
安宁侯将如灯的两眼转向他,“把你的主意说说!”
刘括颌首,微顿之后便就道:“据我所知,如今沈府里只有沈宓与沈宣在府,假如这陈氏当真是因与沈宣之间出了问题而避去了净水庵,那么为了掩人耳目,怎么着也得装装病,混个几日对外有个由头才好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