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自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什么破绽,她又有些迷惑。
是她疑心错了吗?
她握紧这张纸沉吟片刻,忽然开门又走了出去。
程敏之他们也是住的帐蓬,这会儿几个人正在讨论着如何用擒拿术近身攻击敌人。
戚缭缭躬身进来,顺势就与落了单的邢小薇过了几招。
完了坐下来歇息,她说道:“大伙近日有空,你们谁能不能帮我盯一个人?”
“谁?”邢烁立时抹着汗走过来。
“徐坤的夫人。”
他愣住了:“你让我一个大小伙子去盯个年轻女眷?”
“什么事儿?要不然我去呗?”邢小薇接口道。
戚缭缭想了下,她去倒也合适。
便道:“于我来说算是挺要紧的事情,你就帮我盯着她,看她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就行了。
“不过这个徐夫人行事十分谨慎,你当极之小心,就算是问不出什么来也不要冒险,倘若被她发觉,那就什么事儿都不必干了。”
“行了,”邢小薇道,“你说不要打草惊蛇,我就有数的!”
……
戚缭缭其实并不觉得这趟行动能够捞着什么线索。但是了解了解一下总是无害。
邢小薇则因为实在是闲得慌,却正正经经地在想办法给她跑好这道腿。
先是精心策划着跟徐夫人的偶遇,然后是投其所好的攀谈,再接着是逮着机会就邀她陪着去散步,顺便还抱怨戚缭缭几句,说她自从有了燕棠就不跟她玩儿了。
一来二去,倒还真被她攀上了交情。
而戚缭缭也告诉她,特别留意她对乌剌的态度,对自己生活琐事的提及,最重要的是她是不是也在打听什么消息。
她想,也许她还是不能把徐夫人当成一般人看待。
殷军一度势如破竹,贺楚孟恩开始有了颓象。
加之与北真那边的联手也险些出现崩裂,近期已经在紧锣密鼓商议对策。
而紧接下来殷军要攻击的察罕草原便成了他们防御的重中之重。
自察罕起,到王庭这一整片皆是开阔的草原,再也没有什么城墙,一旦察罕失守,事实上除非乌剌兵马足够强悍,否则在殷军尚有的三十几万大军下必将以败退告终。
于是派去察罕防御的是将领必然压力很大。
自阿拉坦败退回来的图真近日被孟恩训得狗血淋头,又被同袍奚落,因此越发想要掰回一局洗刷耻辱,便自动请缨要去察罕。
岂料孟恩不许,派了另一员大将赫古前去。
赫古偏又是讥笑奚落他的其中一个,这心里的怄气更加难以言喻。
进了帐来未免神色不豫,没走几步却有人在前方堵住了去路,正要怒骂,一抬头看清来人,又连忙捂着胸口弯了腰下去:“安达将军。”
安达鹰目锐利,打量着他:“图真将军这是怎么了?大将军给了你什么气受?”
图真道:“不敢!”
安达拿着马鞭绕走到他右侧,睨着他道:“那燕棠其实只是个小白脸,我知道将军一时不慎败在他手下心里委屈,但倘若将军能想办法从他身上掰回一局来,还会有人笑话将军吗?”
这话倒是说到了图真心里,他道:“安达将军所言甚是,可是大将军他不让图真再出征,图真也没有办法。”
安达说道:“大将军不让你出征,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么?”
图零点微顿,连忙躬身:“还请安达将军赐教!”
安达扯了下唇角,说道:“我听说燕棠的妻子戚缭缭也跟来了战场,你若是能想办法把戚缭缭给挟持了,还怕燕棠不会就范?”
图真怔然望着他,原本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听到这里他才蓦然想起安达与燕棠和戚缭缭早先还结下过一道仇!
“将军言之有理!”他激动地道:“然而戚缭缭终日在殷军营帐中,身边尽有人跟随保护,图真又要如何才能得手?”
安达冷笑:“她不出来,你诱她出来不就行了?将军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该不会连这个都要我教你罢?”
一年前在燕京他于戚缭缭手下所蒙受的奇耻大辱,他至今记在心里。
正愁不知该怎么才能报了这仇,眼下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他若不好生抓住这个机会,又怎么对得起在贺楚面前受的那顿罚?!
“多谢将军指点迷津!图真这就去布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