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到一点事,估计你会觉得有用。”看到戚缭缭后他立刻走上前来。
“二十一年前苏赫走失过一名宠姬,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早些年贺楚还没上位的时候,也曾经着人在西北一带寻找过这个人。”
自打戚缭缭决定把调查乌剌王室为初步途径之后,黄隽由于对北地民俗以及鞑靼语的精通,就成了她的重要帮手。
戚缭缭道:“贺楚真的也找那名汉姬?”
“没错。”黄隽肯定地点头,“当时在七子镇我就跟当地的老人打听过,留了个影儿。
“这些日子我在草原上走了走,竟然又听到有人这么说,还说由于自乌庭去往西北此地是必经之路,因此有人还确切地说应该是来找过三次。
“最后一次是五六年前。”
戚缭缭觉得这消息让人脑子不大能转得过来。
苏赫寻找那汉姬还好说,毕竟当过他姬妾,也算是有些情分。
可贺楚论辈份得管这汉姬为庶母了吧,他也来找她?还找了三次?!
当然,草原民族对这些事情似乎并不讲究,寡嫂嫁小叔子,继子纳继母为妾之类的事屡见不鲜,就是真看上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这是否说明,贺楚对这汉姬至少是关注的?那么难道是说,有可能贺楚跟皇帝心系的是同一个女子?!
“戏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她捏着下巴喃喃道。
又问:“还有什么?”
“别的就没有什么了。还有这个也问不到什么线索。”黄隽说着从怀里掏出张纸来给它,“没有人见过这东西。”
戚缭缭看了下,点点头,收进袖子里。然后道:“回头有时间我跟你出去看看,你先去忙你的吧。”
看他走了,她才又回到了席上。
“菜够吃吗?不够再让子湛来两个。”
席上仍在边吃边交谈,戚缭缭坐下后掏出帕子来拭唇,却不妨袖子里一张纸被带到了地上。
一张绘着半个狼身的纸,堪堪好落在徐夫人脚畔。
徐夫人盯着那狼身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拾起,递回给戚缭缭。
“这是王妃的画作?”并排坐着的曾夫人好奇看过来。
戚缭缭望了眼徐夫人,笑着接过来:“先前与邢姑娘在房里无事,画画来消遣,她偏让我画只狼,我又没怎么见过活的狼,哪里会画?
“记得前日在外偶见过这么一幅图,便勉强画了个前身,实画不下去,真是让夫人见笑了。”
说着淡定地将纸叠起,又塞回了袖子。
邢小薇听她说完连连看了她几眼。她让她画狼?!
……
一席饭吃到太阳微偏才散。
徐夫人走出院子,脚步没有半丝凌乱地回了自己营房。
进了门,她又平静地拿过架上的帕子来擦手。
直到把掌心擦干,她才顺势坐下来,定定望着落在对面壁上自己模糊的影子。
忽然她起身走到书案旁,提笔沾墨,在纸上刷刷一阵,一只呲着獠牙的狼头便倏然显现出来。
她静静地凝视着这只狼头,抬眼时眼里又露出来些许迷茫,像忽然看不透一幅画,又像是忽然看不懂一本书,再接着,她又垂眼看下去,接而嗤地一声苦笑,她将这画蓦地拧成团,接而又摊开来撕了个粉碎。
……
第415章 去盯着她
戚缭缭回了房,也拿着那张故意画得只有六七分像的狼头出来看。
皇帝说密旨的事情不能泄露,她不敢疏忽,但是当真把它捂得死紧,又怎么往下查呢?
所以她就大致画了个狼身的样子,使狼头与图腾有六七成像,并编了个由头让他出去转转看。
对此她是有些把握的,虽然那画跟原图有差距,但是如果见过那只狼头的人,看到这幅画后一定会有印象,但可惜的是并无所获。
她忽然又想起先前帮她捡画的徐夫人,她清楚地留意到,她是正面看到了这幅画的,那么她在看到这幅画会有什么触动吗?
虽然说在关五娘那里并没有印证到想要的线索,她的说辞听起来也无懈可击,可是她仍然觉得在徐夫人房里发现的蔷薇色锦缎与关五娘房里的一样,这不会是什么巧合。
关五娘既然就是以此谋生的,那么徐夫人当年又在西北呆过多年,她会去找她打听她家人的信息顺理成章,为什么她说没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