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正妻人人喊杀,申郎却是孝子的楷模,小妾也在申郎继承家业以后,被他从佛堂放了出来,母子两和乐融融,谁还管正妻是谁。
黎耀楠听的心寒,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这样的儿子,简直比起畜生还不如。
小夫郎做得很好,比他想象中还好,这样复杂的案qíng,要从十八年前抽丝剥茧,换了自己,黎耀楠自认做不到比夫郎更好。
次日前去衙门,黎耀楠拉着夫郎一起,走到衙门口的时候,huáng大人远远看见他的身影,正要走过来,林以轩狠狠一瞪,huáng大人受到惊吓,急忙退后几步,扭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黎耀楠哈哈大笑,就知道带上夫郎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林以轩摸了摸脸颊,心中有些纳闷,他有那么可怕吗?抬头道:“他还缠着你?”
黎耀楠无奈叹息,答案不言而喻。
林以轩皱了皱眉:“他要gān嘛?”
黎耀楠苦着脸,思索了一会儿,定下结论:“他的脑袋不正常。”
林以轩深以为然,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种奇葩。
黎耀楠拿着卷宗去找上官,让夫郎先在屋里坐着,申员外一案需要重审,由于案子在县令手中,相关人员没有送往府衙,所以审案的地点定在县衙。
黎耀楠汇报清楚qíng况,为了表示自己敬业,非常诚恳的请求上官,允许他亲自前去主审。
潘大人并没有太过为难,这样的案子多审几个与他也有好处,谁不喜欢多得一些美名,只要不触及各方势力,林公子喜欢怎么闹腾由得他去。
潘大人大笔一挥,很快给了黎耀楠批复。
黎耀楠心qíng愉悦,终于找到借口光明正大不去衙门,huáng大人实在把他烦怕了,或许以后这样的案件,可以多审几次。
黎耀楠在家中歇了一天,次日便准备启程去县里,黎旭闹着要一起,林以轩不甘落后,自己辛苦的忙来忙去,终于要有成果了,哪能不亲眼看着。
黎熙可怜兮兮,眨巴着大眼,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呜呜呜,大家都不要我了!
黎耀楠摸摸儿子脑袋,熙儿实在太小了,心中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将他带上,反正案子查得差不多,权当出去游山玩水,一家人快快乐乐踏上路程。
这一次的队伍庞大许多,黎耀楠摆明了徇私枉法,知州的派头自然免了。衙役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一边走一边开道,他们也累。
林以轩为人很大方,跟着侯府公子出门,衙役油水捞得很足,这一次更是争先恐后,一行总共三十余人,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车,住的客栈全是上房,比起曾经办案一个天一个地,要不要太舒服。
黎耀楠会心一笑,夫郎收买人心用的不错。
来到县衙,县令很快将他们安顿好,黎耀楠并不耽误,休息了一天,隔日便开始审案。
申家的案子,夫郎查得七七八八,犯人带上来以后,黎耀楠眼中露出一抹不忍,或许对于那位正妻来说,她宁愿替儿子顶罪,也不愿知道实事真相。
第一次高坐公堂之上,黎耀楠的心qíng很微妙,态度也变得慎重起来,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大胆申郎,你可认罪。”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申郎大叫冤枉,一个劲的磕头,手指着正妻哭诉:“是她,是她仇恨父亲,所以才错手杀人。”
申夫人表qíng麻木,双眼无神,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黎耀楠打心底里觉得嫌恶,这种人简直死有余辜“啪!”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申郎,还敢狡辩,来人啦,呈上人证物证。”
申郎大惊失色,小妾被押了上来,同时押上来的还有jian夫,也就是申郎的亲生父亲。
“不——” 申郎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知道事qíng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黎耀楠审案很快,当天下午就结了案,由于人证物证齐全,申家财产全部判给申夫人,小妾和jian夫以通jian的罪名流放三千里,至于申郎斩首示众。
这一结果,出乎百姓意料,除了多了一桩饭后闲谈,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黎耀楠审完之后,开始翻看县衙的案宗,他知道仅凭一个两个案子,根本起不了大作用,除非他能豁出去掀出一桩大案,只可惜他向来惜命,这种以卵击石的事qíng,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