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宝郸城城门破开,羲军如洪水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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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郸城攻下了?”
奭国国都饶阳城不足百里之外,有山名曰“三燕”,高林广植,蔽日遮天。密林深处,暗伏奇兵。军帐层层厚置,非为御寒,乃为隐光。每人说话行走皆谨小慎微,往通讯
多以风鸢。今日,风鸢带了等待已久的喜讯,博得总都督楚远漠欢颜大绽。
宝郸城攻下了,隐岳没有让他失望,好,好,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都督,取下了宝郸城对奭国是致命打击,应将此讯广作传播。”王文远道。
楚远漠颔首,“动其军心,灭其士气,文远安排。”
“属下遵命。只是……”王文远欲言又止。
楚远漠不解挑眉,“什么话还要吞吐?”
“宝郸城气候变化无常,既已取得粮得手,应该让樊参赞早日离开……”
楚远漠豹眸略闪,“文远很关心樊参赞?”
王文远苦笑,“属下与樊参赞,绝对是君子之交,都督您实在不必怀疑什么……”
“本督不曾怀疑什么!”
“是,您不曾……”才怪。
“宝郸城存粮丰足,纵算降了大雪,一时半刻也无大碍。不过,本督也因为可早日押粮撤离该处。”
“都督,别剌亲王了。”帐外,传进低声回报。
“请。”楚远漠起身相迎。
别剌亲王手握奭国泰半兵权,当日与羲国边境摩擦是刻意为之,之后若无其一路开城放行,他断不能如入无人之境般达至此处,伺时谋动。这个人,实在是他运作最好的一步
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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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奭国人真他娘的邪了!”在一片映透半边天的火势前,梁光跳脚破口大骂。
若可以,樊隐岳也想学他。
奭国人行事之烈,委实罕见。在城破之时,居然将城内所有囤粮付之一炬。羲军虽尽力抢救,也只如万中取一,寥寥无几。此全为粮米,如今粮米遭毁,此战意义仅剩了一
半。
“樊参赞,下面咱们该往哪里?”骂完,胸口郁气犹未殆尽,梁光问。
“全程仔细搜寻,看还有无匿粮之处。”
“搜完了,该撤军去和都督会合罢?”会合过,也好打一大仗,找奭国人好好出这通气。
“先为伤病兵士疗伤,等待都督命令。”
“是!”梁光领命去了,一路走,一路骂声不绝。“他娘的,老子一定多杀他几个邪兴的奭国人,他娘的!”
奭国人……先生也是奭国人罢?若先生得知我破他国土,该作何想?樊隐岳目望冲天火光,思陷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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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大王,小王业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待那日到了,小王将在城内以三响烟花为号,届时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本王等得便是亲王的这句话。”
“在那日到之前,隐蔽至关重要。王爷切要将行迹收藏妥当,若有一丝的不妥,小王此前所做的便成了无用之功,你我多年的经营付之东流,更要紧的,您这已置身奭国腹
地的几万人马,也怕陷入危局。王爷应该明白小王不是危言耸听。”
“本王自然是清楚。这一日是你我期待良久的,彼此都不会接受功败垂成。”
“王爷的话正是小王要说的。小王告辞。”
“亲王好走。”
送走客,楚远漠一腔雄心之内,激起豪情万丈。
为了这个时机,他运筹太久,也等得太久。如今,收获之期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呢。
“文远,传本督令,各部收敛声迹,与外界非必要不可通讯,选轻身功夫过人的执行。熬得过这几日,等待我们的,便是一场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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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将军,此一战,我军伤亡各多少?”
“亡三百人,伤四百五十二人。亡者已经火化,骨灰殓入宝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