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打斗声响,樊隐岳系衣披发,匆促來看。院中刺客有眼利者條见,喊道:“探报没错,里面睡的果然是个女的!这个做参赞的女人就是楚远漠的女人,你们随我抓她!剩下人去抓羲国公主!”
梁上君、乔三娘倚老卖老,抱着玩乐姿态与此众周旋,支支应应,拨拨弄弄,來也由他们來,去也由他们去,伤不到自家徒儿足矣。恰恰因这这等心思,险令得他们这两位昔日巨枭覆船载这小小河沟。
刺客见这两人难缠,为速战速决,一把迷魂粉迎面洒來。
乔三娘饱嗅各类药性,寻常药粉伤她不得,除却两眼短暂受碍,呼吸无碍,气极中一手即掐断了一人脖颈。
梁上君闭息不及,吸进些许,即时目眩神晕,步下虚浮。两柄长刀朝他当头砍至。
樊隐岳飞身前來,踢飞两名持刀刺客,双手将大师父扶稳,却不防此当儿另有刀砍下,疾避尚算得当,使得c黄上趋微,刀光带出了肩头的浅浅血意。
护了半天的徒弟受伤,乔三娘这等兴风动雨惯了的主儿哪儿吃过这等亏仗?面子里子皆挂它不住,端的是怒火滔天,扬袖挥开,鼻祖级别的迷魂药顺风扑面,瞬息便将数十
人撂倒当场。
待守将府侍卫赶至时,樊隐岳抱伤肩独坐院中,言道刺客來袭伤她,后闻侍卫脚步声后方作逃离。
实则,十数条大汉骨头尽被三娘的化骨粉化为乌有。
翌日,樊隐岳返回军营宿住。
这一关,过得尚且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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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郎,决定好了么?不为了我,不为奭国子民,为了贤太后,回去一趟罢。这也许是你见她的最后一面……”
东方泛白,关峙一夜未眠。听身后低前跫音域温婉劝声,颔首:“我会回去。”
“真的?”等到了这渴望许久的四个字,南宫玖喜极而泣。
“你先走一步。”
“既然要走,为何不一起?”
“我尚有事。”
她微楞,“什么事?
“与你无关。”
南宫玖面色一窒。
“先走罢,切记不得大张旗鼓公诸我回国之讯,若你们想让贤太后与我见上一面的话。”步若闲云,身如疾风,失去踪影。
南宫玖咬住泛青唇瓣,血丝涔涔亦不觉痛。这个男人以四个字令她登上欢喜顶峰,又以四个字置她坠落九层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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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包扎完毕,樊隐岳方想小事安歇,风拂帘动,清香扑鼻,帐中多了月白人影。她淡淡睨去,不想理,终又按捺不住。
“先生來此做甚?”
“你受伤了?”关峙凝她肩头,眉间结起细细纹路。
“行军打仗,受伤自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她话未完,素腕被他执起。
察过脉相,他长眉稍稍平整,道:“晓得是家常便饭也好,做足准备,真正伤到时,方能将疼痛减到最低。”
“多谢先生指教。”她闷声,欲将腕抽回。
他未放,反施了力,将她拉进了怀中,下颔抵在她头顶,温声道:“纵算行军打仗,受伤在所难免,该小心的时候,仍须小心。”
“……知道了。”她深吸几口绕满身怀的清冽气息,秀薄唇儿微扬。
“战场瞬息万变,刀枪无眼,纵算有梁上君、乔三娘两个从旁顾着,你也不得轻心。”
“我会。”
“你既为参赞,运筹于帷幄足矣,若无必要,当远离战场。”
“……嗯?”她嘴边笑意敛起。
“晚间无事,莫离营太远。你的武功虽说不弱,若遇上……”
“你要走么?”她蓦地推他一步之外,美眸直眙,瞬也不瞬。
他……点头。
“你……要走了?她來了,所以,你要随她走?”
“若她來我就要随她走,你不会在村中遇见我。”
“可是,现在你要随她走!”
“我的母亲……”
“我不要!”她猛地扑上,两臂牢牢死死缠上他腰身。“我不准你随她走,不准!不准!不准!”
“月儿!”这个傻丫头,傻姑娘。“我这一去,的确有事,待把那些事了结了,我方算是真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