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又如何?”
“他们算不算地府最惊人眼球的组合?”
“当然不算。”
“怎样才算?”
……
“天亮了,老狐狸。”秋观云双手合击,忍着不去咬这张距离自己牙齿不过两寸之遥的俊美皮相一口,“本大爷的话很难回答吗?”
百鹞睁开眸,淡道:“我不确定你想知道。”
她瞠眸:“有那么触目惊心?”
他浅哂:“你不是最怕那类东西?”
这厮是在看笑话吧?她美眸略眯:“本大爷或许有点不喜欢,但为了不让那一张张得空就想钻进本大爷脑袋的丑脸占了上风,只有拿更丑的去招架不是吗?再者说,如果晓得那些东西是你変化出来的,本大爷心中便有所准备……”
他摇头:“那些魔物是捕捉到你心中的恐惧方可乘虚而入,你只需要让自己无隙可乘。”
她干巴巴一笑:“本大爷没有狐王大人那等无畏无惧四大皆空的上等修行可好?”
“不好。”他道。
“……那你想怎样?”她切齿。
他食中二指并拢在她额上一点:“闭上眼睛,接受我的意识。”
虽然指尖透来的温度令她感觉舒适,差一点如只猫儿般呜噜几声,仍不愿掉以轻心:“你……想在本大爷的脑袋里动什么手脚?”
“听话。”他声透诱哄,“帮你把那些丑脸赶出去。”
“呜,老狐狸,你这么好,本大爷下辈子还找你~~”
“多谢,现在按我的话运行气息……”
“多么甜蜜的一对。”墙外,有声低笑,“真该举杯恭贺呢。”
~
“还有第三招么?”查获问。
“有。”嘉丽沉叹,“孤独。”
六九、落花流水(下)
“他刻意不在伊始便将猎物分离囚禁,倘若猎物在第一、第二个食物的冲击下崩溃,自是用不到第三个的出场。倘若猎物挺过了前两轮,在患难气氛下势必已经培养出了互相依存彼此给予的情谊。这时再将猎物分开,隔绝气息,置于孤立无援的绝境,在孤独的啃噬下再来经历已经经历过的或者升级后的悸怵,体味恐惧和惊吓所滋养出的绝望。”
查获频频点头:“鉴定完毕,魔王是个大变态。”
“且不管魔王的陷阱是如何丧心病狂。”娥依诺道,“我想知道对方拿一群下等恶魔作诱誀捕走百先生和观云,目的何在?交换嘉丽,还是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织罗淡哂:“无论哪一个目的,只要我们放出嘉丽已经成功复活的消息,魔王便不会对观云和百先生做得太过。”
云沧海睐一眼艳丽如晨光下的玫瑰的嘉丽,道:“应该是两者皆有。”
“这个我知道!”昙帛举手,“我到人界时看过一本书,上面说雄性的野心与情欲是所有战争的起源。”
娥依皱眉:“你读得是些什么书?”
昙帛面不改色:“母亲,我已经成年了。”
“那又怎样?你……”
“那个……”嘉丽眉锁困惑,满目诧异,“你们难道一点也不为你们的朋友担心吗?”她看向云沧海,“尤其是您,您是那位观云殿下的母亲吧?难道您不怕……”
后者一笑:“我当然会担心,那是魔界,没有毫无力量的人类,就没有了需要顾忌的对象,我担心那位魔王一旦将那处惟一能防止她暴走的百鹞与她隔离,将……”她摇首,尽在不言中。
“是呢。”织罗轻叹,“届时一定会发生一场不可预测的恶战。”
嘉丽愈发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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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发生在瞬间,百鹞从眼前突兀不见。
秋观云呆了须臾,方四下巡移,且试且探:“老狐狸,你是在和我捉迷藏吗?”
“他没有和你捉迷藏。”有声为她释疑解惑,“他只是和你分开关押了而已。”
她抿唇:“原因呢?”
“魔王想这么做。”
“喔。”她点头,很是乖巧地坐回地上,“但独自一个人呆在没有颜色没有风景没有玩具没有尽头的房间里,很无聊啊。”
“习惯就好。”
“不能习惯怎么办?”
“只能习惯。”
“这是魔王的法则?”
“这么说也可以。”
“啊——”她放声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