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带着一支侍卫兵走了进来,来势汹汹,见状后唇角一勾,“单于已下令将你这个妖言惑众之人抓起,你还想往哪逃?”
“华阳公主,我家小姐怎么成了妖言惑众之人?”青袖不服气地争论。
“青袖——”楚凌裳轻声呵斥了一声,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将青袖扯到了身后,“华阳公主,我只想知道单于的病情如何?”
“难得你好心,不过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单于昨夜昏厥不醒,直到今日都没醒来,大夫诊断夜崖迹呈上的丹药中内有慢性毒药,楚凌裳,你串通夜崖迹和南华毒害单于为先,后又利用巫术陷害上福王和巧夫人的孩儿在后,今早南边山顶天降巨石又雪崩不止,附近的农庄和牛羊死伤无数,大部分灾民全都跑进了皇城,这一切都是你的妖术所为吧?”华阳公主冷冷地盯着她,字字珠玑。
楚凌裳心中终于明了,该发生的始终就会发生,灾难果然来了。她倒是无所谓生与死,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罪的,那些经受灾难的百姓是无辜的。
“你们还站着干嘛?立刻给我搜!”华阳一声令下,侍卫兵们全都开始行动了。
青袖急得直跺脚,被楚凌裳给拉住了,她的神情看上去很凝重,示意青袖不要冲动。
半柱香的功夫,侍卫兵们便将整个穹闾翻个底朝上,其中一侍卫上前,手里拿着一样物件呈给了华阳公主,楚凌裳看了一眼,眉心下意识蹙紧,待她看清楚后,心便咯噔一声,竟是一个巴掌大的偶人,桐木制成,身后裹着锦帛,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楚凌裳,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所谓的鬼谷之才不过是巫蛊之术,你竟然将中原的巫术带来匈奴?我看,单于一病不起也跟你有直接的关系!”华阳公主举起手中的桐木偶人,狠狠说道:“好个歹毒的女人,来人,将这女人抓进来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侍卫兵们上前刚要动手,青袖便死命地窜了上前,“住手,这是冤枉,我家小姐才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将这丫头给我拉到一边。”华阳公主一声怒喝。
这支侍卫兵全都是阙氏的人,自然不会对青袖手下留情,用力将她扯到了一边抓住了楚凌裳。
“带走。”
“小姐、小姐——”青袖在身后哭喊着。
楚凌裳转过头,用力朝着青袖摇头,示意她不要跟着上来。
青袖哭倒在帐内。
沙场君倾299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单于庭上下乱成一片,灾民的大批涌入一时间令粮糙出现短缺,臣民们又闻风单于病重,各个心生惶恐,每一天都朝着祭天的位置膜拜,他们认为天将巨石是上天发了怒,于是用这种方式来祈求上天庇佑。
单于帐内,一切照旧,民众们惶惶不安并非传达案前。而外面一时间流言蜚语,提到楚凌裳如同提到瘟神般可怕,不再是之前又敬又爱的情形。
大牢被阙氏的人严加看管,楚凌裳和南华公主俨然成了重犯,不经同意,任何人无法探视。
暗夜袭来,铺天盖地的飞雪并没有因为地域的变化而减少,虽说已过了匈奴边界,但一入夜还是冻得要命。
行军临时驻扎的军营中,赫连御舜手拿信函眉心紧蹙,闭上眼再睁开时,脸色严肃凝重。良久后,将信函交到了虎漠手里,待他看过后,眸光一惊,赶忙说道:“太子,我们该如何做?”
就在大军刚刚歇脚之时,飞鸽传书送到了营寨,是左谷蠡王伊稚斜的急函,他写明了目前内忧外患的情况,楚凌裳等人被押入天牢,他曾几次潜入单于帐内试图查明原因,却因单于昏迷不醒而无法可施,天牢重兵把守,阙氏因单于病重c黄榻开始监国,重新恢复右谷蠡王伊柯的官职,并因一场无妄之灾剥去了伊稚斜的兵权,城中重兵尽是于单和伊柯的人,城外不知谁传出楚凌裳为巫蛊之人的消息,一时间激起民怨,纷纷请求血祭楚凌裳以平复上天的怨怒。
赫连御舜猛的收紧拳头,他就该料到妇人之仁必然会遭杀机,原来阙氏等人借助单于之口将他调兵遣将远离皇城,不过是为了对付凌裳一干人等,实在可恶!
“啪——”大掌拍在了案几上,厚实的木梁应声断裂。
“我必须要赶回单于庭。”他起身,眼底坚决。
虎漠一下子拦住了他,“太子,你现在回去就是违抗军纪,说不定阙氏等人就想趁机将你擒拿呢。”
“凌裳被关入大牢,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赫连御舜决心已下,这一趟他必然要去闯,凌裳怀有身孕,阙氏此时下手必然会将她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