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园?”这下,轮到二少舌结。“您,您确定?”
“你认为呢?”
“好,小弟这就传命给左赢,将人安排在上园,哈哈,小弟又多了一位小嫂子……”
左丘无俦冷眸一横。
“小弟明白,小弟走了,大哥莫送,莫送。”在无人相送中,二少翩翩离去。漫漫冬日,总要有些风景怡神才好。
三四情真亦未有情深(下)
雪停后,在一个还算晴朗的冬日,左丘无俦亲往新兵营,亲督实战演练。
此举在军中诸将看来,极不寻常。
虽然新兵实战乃军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但过往每季都是在开春之后进行,如今整整提前了三月,无怪诸人猜测纷纭。
惟有副帅左丘无倚暗暗叫苦。自己为了将小嫂子一军,引了另一位美人进府,本想着藉此激起小嫂子的醋意以助兄长情事长进,哪想到小嫂子一日日不见声色,兄长脾气却一日日更加阴沉,自己这位狗头军师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出气筒,已经左躲右闪了好几日,今儿个这新兵演练若能顺利,或许还能平安过冬,若不然……
若不然,恐怕要到边远寒疆去过年了罢。
“以蓝骑山顶峰作为要塞,执红旗方为守,执黄旗方为攻,三日之内,定出胜负。”左丘无倚向诸将布置了今日演练肯綮,颜色厉正,颇有副帅威仪,而一双桃花眼的眼角却将帅位上的男人扫了又扫,顺带也扫了随同前来的那位。
“不止。”左丘无俦跺出帅案,站到挂在帐上的羊皮地图前。“本帅将亲身参加此次演练。”
有将士不解,“这不过是一次新兵演练,元帅也要参加?”
左丘无俦颌首,“副帅执红旗为守,本帅执黄旗为攻,一日之内若攻不下一线天,则黄旗输,为副帅记功一次。”
左丘无倚咂巴了下嘴皮,咽下差一点便要脱口而出的诘问,领命筹备去了。
观战的帅帐设在与一线天并高的越秀峰顶,在此观望,攻守双方所举所动一目了然。
虽是一场演练,但既是实战,着力求“实”,守军所执弓箭,滚木,雷石俱为真物,攻方所持也皆是真刀真枪,云梯,浮桥等攻城之物更是一应俱全,一通鼓声过后,站声冲天,冷肃山川之内顿然硝烟弥漫。
“襄姑娘,天气冷,您还是进帐内罢。”左驭到扶襄近前,恭身道。
扶襄轻点了点头,步子向回走,仍难忍回首一望。那一眼内,那个男人玄甲白马,骋疆高跃之际,一块飞来横石被他手中宽剑击得四分五裂。
左驭眼疾嘴快,道:“襄姑娘不必担心家住,家主自小随老家主南征北战,这是最小的场面了。”
担心么?她索性顺水推舟,定定盯住了山下男人,问:“每次演练,你们家主都要亲身参与么?”
“家主为一军之帅,平日里爱兵如子,家主这是以身示下,告诉这些个行伍未久的新人元帅愿与诸兵士同担艰险,以去新人畏战之心。”
她秀眉微蹙,“那以你们看,今日是你们的元帅赢,还是副帅赢?”
“自然是元帅!”左驭圆润的娃娃脸上崇拜之色彰显无余。“家主用兵如神,哪有不胜的道理?”
“这么说,你们的副帅便不济事了?”
“不是,不是,副帅也是顶顶厉害的。不然左丘府里有恁多的兄弟,怎会单任了二少为副帅?”
“你们家主很倚重副帅罢?”
“那是自然,军中之事,从来都是副帅与家主一并承担,副帅乃咱们家主的左膀右臂呢。”
“真的么?”扶襄笑语嫣然,仿佛心情颇佳。
左家兄弟看了,也乐意与她多说几句,以多博这位名不存实未亡的如夫人笑上几回,说不定就能和主子言归于好,让他们这些个下人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上一些。
三五摩天凌云男儿心(上)
一线天地形险峻,堪称天堑,以此为守,地利占尽,天时均分,端看人和。
但左丘无倚不敢有一丝的依恃轻慢,须知他今日的对手,是左丘无俦。
“冯义率一对守东崖,执雷石;容冉率二队守南崖,执滚木;冯魁三队执投矛,补援一队。魏见四队执弓弩,补援二队。陈亮领五队随时待命。各队随身佩带补刀,务必不使敌军一人上崖!”
而崖下,眼见守军防守严密,几次攻势俱被压下,诸将将战报递向左丘无俦。后者迎风驻马,容色深晦如海。
“元帅,一线天易守难攻,用一日的时间分胜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