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
这两个人,是有意无意为他改换一心情么?左丘无俦了然一笑,“本帅的确不是在为王上的手谕担心,可是,乔乐,本帅给你一个忠告。”
“是。”
“之后,纵然对本帅的心迹动态了若指掌,也不要轻易表现出来。”
“啊?”
“没有一位主帅会喜欢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的属下,就如曹cao与杨修。如果不想在本帅,心情不慡的时候成为替罪善羊,就装糊涂罢。”
“……是。”
左风窃笑,听主子声音又起,“还有你左风。”
“属下在!”
“也不要一味装傻。你应该很清楚本帅是为了什么事失神罢?”
“这个……”左风干笑数声,“主爷英明。”
“既然已经猜到了本帅影响本帅心情的来源。”他抽出压在镇纸下的一张素帛,帛上空无一字,惟有涂上左丘家物用药水方可显现真章,且时效一过,即刻恢复原状。“想必已经早早与左赢通过气了,你认为本帅会如何处置这个消息?”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这会儿倒聪明起来了么?”
“属下对主爷的私事不敢随意猜测。属下只是认为,或许时机到了了说不定。”
左丘无俦眉挑趣味,“什么样的时机?”
左风哀叫:“主爷饶了属下罢,属下再也不敢在主爷面前卖弄小聪明了!”
属下的苦脸,使得元帅心情终于豁然慡朗起来,将那张素帛推了过去,“既然知错,本帅便给你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还有乔乐,这件事交给你们了。”
“您让属下去捉扶姑娘?”
“凭你们二人,很难。”
“……”您大可不必如此直接的。
“本帅要你们二人在本帅到达前,为本帅好好看住她。”左风的隐匿感,齐乐的跟踪术,是最适合的人选。
“但六爷的信中说……”
“那边的事,需要本帅亲自打理。”
左风大喜过望,大半身子前俯到帅案上,问:“时机真的到了,对不对,元帅?”
左丘无俦抬掌将属下贴得过近的大脸给推了回去,道:“有时候,时机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王上耐心全无,恰巧本帅也无意继续,这场耐性的比试游戏是时候告一段落了。”
主子目中的光芒迅即将两人体内的豪情点燃,齐声道:“属下愿意……”
“你们两个人的任务,是为本帅做好这件事。惟如此,本帅方能一心无旁骛。”
心无旁骛?两人动容。
“记住,在本帅到达前,莫要将她惊走,本帅不想再错失另一个机会。”
扶襄四八、时机赖天抑由己(下)
云、越两国的君主宛如心有灵犀。
前沿两军战事暂缓的初始,两封虽然内容各异但王旨相近的御笔亲书几乎同时下达至各自主帅,期冀有所变化,而当信如入海的徽石,未惊起微漾片澜,两国君主似乎不约而同地各自发难了。
越国,老静王爷重病。
云国,左丘故园走水。
刹那间,石破天惊,风云变色。
老静王爷的病讯无疑是一个信号,是越王对不听话的臣子的一个小小警告,但不管怎么看,尚存有几分缓和的余地。但左丘故园的走水,立即将云国的势况带入了另一个境地。
左丘故园走水,几百条性命生死未卜。
“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左风甫踏进帅厅,迎头便是主子伫如长山的身影。触上主子眸内焦急如焚的澜光,他徽窒了窒,呐声道:“属下派出的暗卫尚没有消息回来,乔乐正在设法……”
“没有消息?”左丘无侍眉王如刀,“你们连如此一件简单的事也做不到么?”
“元帅……”
“元帅莫急。”王于帅案右侧的部将阳开道,“末将已经以快马传书给驻扎在启夏城附近城镇的旧部,请托他们帮忙打听情况,相信很快就有传来消息。”
“事发到现在已经有十日,是生是死早已无法改变。”左丘无俦闭了闭眸,沉吸一口气,“本帅只是想确定情形坏到了怎样的地步。”
“兴许事情并没有那么坏,说不定只是一场被人讹传的微水上意外,元帅且稳住心神……”
“阳将军说得是。”帅案左侧的庞重开口,“元帅乃三军的主心骨,切不可为了一家之事乱了阵脚,误了军国大事。”